罗士信也回来了,见吕仲明铁青着脸,第一眼就是瞥尉迟恭,吕仲明道:“没,刚被吓着了……嗯……情况怎么样?”
“还有一百多名战俘。”秦琼道:“应当是打过一次仗,隋兵都被捆着,扔在河边。”
“计划一下。”罗士信道:“怎么救人,喂,小二愣子!”
吕仲明一直在想那个没有出卖他们,却被突厥人虐杀的士兵,一想心里就难受,方才他完全可以叫出来,这样突厥人就会发现他与尉迟恭,停下手头在做的事。
他没有说,最后还死了。
“仲明。”尉迟恭温和沉厚的声音道。
吕仲明抬头,发现三人都在看自己,秦琼又摸了摸他的头,问道:“被什么吓着了?”
吕仲明摇头,勉力镇定,想了想,说:“战俘没有马,跑不快,得营造多点时间,引开突厥人,放走他们的马,才有逃生希望。”
罗士信用树枝在雪地里将附近的地形勾画出来,吕仲明分了任务,说好集合地点,大家一人分了包红磷,前去偷袭。
四个人,袭击别人上千人的营地,当真是胆大包天,换了以前,吕仲明根本不会这么想,然而罗士信,秦琼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前领兵时也是万人阵中杀进杀出的胆量,就连尉迟恭也没说什么。
深夜,突厥人都入睡了,剩下两队十余人在外围巡逻。
罗士信与尉迟恭潜入营地,将红磷撒入篝火中。
秦琼遥遥一招手,已到了伏击地点。
吕仲明藏身树上,抽出第一根箭,瞄准远处,一松弦。
巡逻的突厥人登时被一箭贯穿脖颈,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秦琼抽刀,挨个割断战俘绳索,战俘们一时脱困,登时惊惶无措,秦琼忙示意所有人别声张,快跑就是。
吕仲明又是接连数箭,每一箭都下了狠手,中箭者俱当场毙命,直到第一声呐喊,有人被浓烟呛醒,大声怒吼,登时整个营地内乱成一团,罗士信喝道:“撤!”继而以湿布蒙着口鼻,逃出了营地。
烟雾弥漫,树林内到处都是大声咳嗽的突厥人,马匹受惊,被秦琼砍断绳索,刀刺马股,朝四面八方逃去,尉迟恭喝道:“仲明!快走!”
吕仲明单膝跪在树杈上,场面已一片混乱,突厥人开始朝树林外跑,尉迟恭抽出背后大锤,一锤过去,将突厥人当场击倒在地。
罗士信与秦琼也开始咳嗽流泪,烟雾中又有人冲出来,朝着秦琼背后一刀,秦琼一感觉到风声便瞬间转身,那突厥士兵却被横里一箭飞来,钉在树上!罗士信险些被尸体绊倒,终于有人发现了他,朝他身上一扑,罗士信调转长剑,朝肋间一捅,刺中那人。
突厥士兵虽死,那手臂却紧紧箍着罗士信脖子,尉迟恭从侧旁冲出,抡开铁锤,为罗士信挡了三刀,大锤舞得呼呼风声作响,怒吼一声,扫开时竟是挡开一个圈,将扑上来的四名士兵锤得脑浆迸裂!
“走!”罗士信咳道。
尉迟恭架着罗士信臂膀出来,与跃下树的吕仲明汇合,三人跑向山路,又有突厥兵发现了他们,大喊一声,然而吕仲明回手一箭,射中那人咽喉,声音戛然而止。
浓烟在黑夜里飘开,有人打着火把追了上来,罗士信率先冲向山路尽头,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吕仲明猛然止步,喊道:“我我我……”
尉迟恭从背后扑上,把吕仲明一抱,两人头下脚上地坠了下去。
那一刻,吕仲明凌空飞下悬崖,不到数息,一根绳索飞来,在尉迟恭手腕上一卷,两人借力,飞向对面的峭壁,就这么飞过了陡峭之地。顷刻间突厥兵追到悬崖边上,箭如雨下,吕仲明踩着尉迟恭膝盖,转身,连珠箭法!
数人同时一声喝彩,在深暗的山涧内回声阵阵,第二次荡出万丈高空,秦琼抛出一根绳索,卷住尉迟恭,将他拖回峭壁前,各自翻身上马,冲下了山路。
突厥兵被彻底激怒了,数百人上马,追着四人冲出了雁门山,破晓时分,四人夺命狂奔。
“得想法甩开他们!”秦琼回头看了一眼,大声道:“越来越近了!”
罗士信与吕仲明的战马已养尊处优日久,根本不是突厥马的对手,眼见一点点地被追上,天空露出鱼肚白,吕仲明在尉迟恭背后,回身一箭,将追兵首领射下马来。
突厥军大哗,散成两翼包抄上来,吕仲明道:“得吊着他们!战俘还没跑远——!”
秦琼喝道:“我引开他们!你们朝城里跑!”
秦琼骑着白云驹,一个转身,竟是迎着突厥士兵杀去!冲散了敌军的左翼,一枪挑飞对方骑兵,罗士信见之豪气顿生,大吼道:“我来助你!”
吕仲明简直是抓狂了,吼道:“近战职业别冲太快好嘛!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远程——!”
然而吕仲明那两行宽面条泪与抓狂的怒吼都飘散在风里,罗士信一个调转马头也冲了过去,舞开长槊,凡迎上铁槊的突厥兵俱是被一槊贯穿!
所有人都在马背上疾驰,吕仲明只得不住射箭支援,紧接着,马蹄声轰然作响,更多的敌人冲出了山峦,朝他们杀来。而秦琼与罗士信已消失在敌阵之中。
“尉迟恭!”吕仲明反手抽箭,却抽了个空,三十六箭已告罄,焦急道:“回去!”
“不行!”尉迟恭回头道:“快走!你已经没箭了!”
刹那间,远方马蹄声隆隆作响,惊天动地,增援来了!
吕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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