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疼了,疼得我都感觉心脏缺氧,浑身毛孔有种虚空的凉意,过了片刻,我才意识到那是冷汗。
我从没受过这样的损伤,被囚禁的年月没人从身体上虐待我,在查理那就不用说了,查理不会对我使用暴力。就连没怎么接触的张家涵和袁牧之,也没朝我动过一根手指头。
我的四肢骨骼发育比同龄人晚,且瘦削修长,无法形成块状肌肉,力度什么的更是无法可想,那是因为我在成长期缺乏足够的营养和运动所致。在那么漫长的年月里,光是保持它们灵活自如就已经很不容易。
今天的事看起来,我的骨骼想必也不结实,当然不排除洪爷是个擒拿搏斗的行家,对如何掰断人的手脚有专业认知。
事到如今,我只能在剧烈的疼痛中不无遗憾地想,如果袁牧之晚点来,或者干脆不来就好了,那样我就有足够时间催眠洪爷。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重组这个人的记忆,他不是压抑着内心yù_wàng不肯表露么?那个yù_wàng肯定违背了他神志清醒时的价值观,如果有机会,我非把他的潜yù_wàng具体化,指示他将之视为人生目标,看他会不会在价值观和yù_wàng的极度分裂中发疯。
那样想必会很有趣。
“袁少,既然你通情达理,那我也好说话,这小子我就勉为其难,替他家大人教育教育,这个教育场面你如果有兴趣,不妨留下来一块看看,放心,洪都这么些年,别的没有,□这些不听话小野猫的招数还是挺多,想当年阿ben也受益匪浅,不然怎么可能爬到头牌的位置……”
袁牧之眉毛微微一跳,这是他怒气勃发的征兆。我微微眯眼,立即闷哼一声,咬着下唇,表示被洪爷弄得很疼。这个做法果然令他眼中积攒的怒气又深了些,虽然不知道他生气什么,但我能确定,他不愿意留我在这。于是我抖着声说:“不要……”
“不要?”洪爷愉快地笑了笑,抬起我的下巴说,“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小宝贝,瞧着小脸白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你只会这些吗?”
他微微一愣,我柔声说:“你只会这么对我吗?你从来没对我好过,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不知道我也会疼吗?你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你不是说不离开我吗?原来你所说的不离开,就是留我在这折磨我吗?”
“不……”他眼中有些迷茫,下意识摇头说,“不是……”
“你弄断我的手,还说要当着别人的面折磨我,”我用陈述一件事的口气缓缓地说,“你说还有很多花样,就像我只是舞台上供人娱乐的小丑,你怎么折磨都无所谓。可是我也是个人,你忘了我也是个人吗?你渴望的东西我也渴望,你想拥有的感情我也想拥有,你害怕的变化我也害怕,你怎么能只把我当成一个低贱的玩具,一个供人玩乐的物品……”
洪爷眼神迷茫,渐渐涌上一阵痛苦和懊悔,我贴近他的耳朵说:“你明明舍不得我,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忘掉我,你忘不掉我的,我就在你的心里,我长在你的血肉之内,你无论怎么样也抹煞不了我的存在,我对你如此重要,重要到你废寝忘食的地步,你根本抵抗不了对我的思念,是不是?你一直想着我,是不是?”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张着嘴,似乎想反抗,但却又情不自禁想沉溺,我朝一旁有些呆愣的袁牧之使了个眼神,他猛然领会,趁着洪爷出神的瞬间,一个飞扑过来,一肘一击,将洪爷打翻在地,顺手将我搂进怀中,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洪爷的太阳穴。
这个过程千钧一发,但袁牧之难得与我心意相通。我满意地冲他点点头,略微挣了挣,想脱离他重死人的粗胳膊。可我刚一动,他就收紧胳膊,沉声说:“别动。”
我皱眉,他继续说:“别跟我说话,事情还没过呢,回去再找你算账,现在闭嘴乖乖听我的。”
他拿着枪煞气十足,好吧,拿枪的人比较有话语权。我于是决定暂时不得罪他,他用力拿枪管抵住洪爷的头说:“洪爷,对不住了,咱们这笔账还是要重新算算。”
洪爷脸色发白,似乎还没从我刚刚的催眠中清醒,一直在微微发抖,我伸出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他回过神来,目光凶狠地盯着我,全然不顾指着他的头的手枪,咬牙问我:“臭小子,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使了什么妖法……”
我淡淡地问:“你看到他了?”
他剧烈地喘息。
“你想起了很多事对不对?很多你命令自己忘记的,似乎也已经忘记了的事情,”我说,“人的记忆构成很奇妙,有些东西你越是压抑,它越会反弹,你慢慢会发现,自我意志并不是那么管用,往事会一点一滴吞噬你,逼着你正视它们的存在……”
“我他妈杀了你……”他低吼一声,就要扑上来。
“别动!”袁牧之的枪管指着他,微笑说,“洪爷,我要是你,我该考虑一下这把枪不是玩具枪。”
“哦?难不成你敢在洪都打爆我的头?”洪爷冷笑说,“你只要这么做,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
“如果你指的是律哥他们,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撂倒了,”袁牧之笑呵呵地说,“律哥身手不错,可惜正搂着个娘们亲热,脱了裤子不是我的对手。放心,我没杀他们,毕竟我也欣赏忠心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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