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那边对夏宸干脆的态度习以为常:“对方是香港那边的明晟集团,第三方是李祝融。我让郑林带着资料去接你。”
“好。”
“等下……”
那边似乎离开了一会,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夏知非低声的训斥“躺回去……”然后是光脚踩在地板上乱跑的声音,还有异常嚣张的笑声……
夏少将摆平了后方叛乱,重新又回到电话边。
“星期天来家里吃饭,阿夏说很久没见你了。”
“好的。”
夏知非挂了电话。
夏宸放下电话,开车出了校门,直朝市中心开过去。
夏知非主要的产业都在北京,c城并不是大头,但是被夏知非下派到c城的却是原来总公司的元老郑林,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夏知非是把夏宸当接班人在培养。
但是夏宸这个人向来有想法,他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宝宝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夏宸。夏宸一路往c市的中心商务圈开过去,在一家高级会所停了车,有侍者上来替他把车开进车库,夏宸抱起好奇地张望的宝宝,会所的经理齐毕已经迎了出来。
“宸少,郑总已经在等着了。”
这家会所内部装修很日式,院子里种着樱花树,有溪流,溪边的石缝里还有青草,宝宝在夏宸怀里左右张望,眼睛睁得滚圆。
郑林在茶室里等着夏宸。
郑林是当初跟着夏知非打天下的元老之一,也是不多的几个知道夏知非和陆非夏故事的人。这个故事,是真正已经故去的事,随着夏家本家几个老人逐渐去世,那些事也渐渐被尘封了。
当年夏知非和陆非夏闹得满城风雨,夏宸年纪还小,也略有耳闻,后来阴差阳错的,他卷进这件事里,亲眼见到陆非夏被那几个老人带走,后来几乎被剐掉一层皮,他还记得那个黄昏,那个几乎是他心目中神祗的夏知非颓然跪倒在落地窗前,抵住冰凉的玻璃,像一头重伤的雄狮一样,隐忍地哀嚎。
也是从那时候,他对于情爱这件事,充满敬畏。
他是受着夏知非的影响长大的,他从夏知非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其中一条就是:一个人,就算在强大,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周全,最后都只能一败涂地。
爱之前,先要有保护的能力。否则,就没有奢谈爱的资格。
陆非夏现在身体虚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当年被注射了毒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关押了将近三个月,在那之后,他几次险些死于内脏衰竭,即使是在保养了这么多年之后,医生还是断言,他现在身体内部器官的年龄,至少比他真实年龄大上十五岁。
也就是说,那个曾经在夏宸的童年里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妖孽、凤眼斜挑的陆少尉,很可能,不能陪夏知非白头偕老了。
此时一切都过去了。
夏宸已经是十九岁的青年,陆非夏也成了被放在玻璃温室里小心翼翼养着的豌豆公主,夏知非更是叱咤风云的夏家家主……
而现在,夏宸带着他喜欢的人的儿子,坐在茶室里,替夏知非看着会议资料。
宝宝对穿着和服敞着衣襟坐在对面的郑林很好奇,茶室里很暖和,他脚上穿着海绵宝宝的黄袜子,在茶室里四处转悠。
郑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宝宝。
“这是我老师的儿子,叫陆嘉明。”夏宸叫宝宝:“宝宝,问叔叔好了没有?”
“叔叔好。”宝宝站在一个高高的花瓶旁边,嫩嫩地叫道。
宝宝的甜美笑容杀伤力太大,郑林自然也被煞到,伸手招宝宝过来,从怀里掏出一颗佛珠,笑道:“今天不知道有宝宝要来,没准备礼物,这是郑叔叔前天买的佛珠,宝宝喜欢吗?”
宝宝看着郑林手心里那枚有着奇特图案的灰色珠子,询问地看了一眼夏宸。
夏宸笑了。
“既然是叔叔给的礼物,就收下吧,要谢谢叔叔啊。”
“谢谢叔叔……”宝宝嫩嫩地说道。
“不用谢。”郑林摸了摸宝宝的头,把那枚天珠放在宝宝胖乎乎的手掌里,宝宝垂着头,惊讶地睁大眼睛,数着天珠上的眼:“一、二、三……”
夏宸重又低下头来,继续看资料。
郑林向来大方,人缘极好,推辞只会造成嫌隙,下个月是郑林生日,他一直说夏宸开车的眼光好,到时候送辆车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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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一个会议,简直像打了一场硬仗,好在有李祝融在其中斡旋——李祝融是夏宸外祖父那边的亲戚,算是夏宸的表哥,和夏宸的关系比夏知非还好一点。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五点,宝宝被郑林带着去云中楼吃了午饭,正在总经理办公室睡觉,夏宸用郑林的毯子把宝宝裹着,郑林开车把这一大一小送回了会所,夏宸开着车带宝宝回了陆家。
快到玛莎庄园的时候宝宝醒了,小家伙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扯了扯毯子。
夏宸把车停在门口,教宝宝一套说辞。
“等会爸爸问话,哥哥来答,宝宝不要插嘴,就不算撒谎了,知道吗?”
宝宝睁着眼睛,有点茫然。
“如果爸爸知道了,下次宝宝就不能跟着哥哥去见郑叔叔了……”夏宸扯了扯宝宝用一根绳子系在脖子上的九眼天珠:“这个珠子也要取下来,不能让爸爸看到了。”
宝宝恋恋不舍地让夏宸把珠子取了下来,夏宸拿出一个盒子,把天珠装在里面。
“我把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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