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可以确认的是,他们这个部队不是装甲营。
因为三名新兵排长都不是从装甲营出来的,而是野战陆军,也就是所谓的步兵。
昨天的晚会,杨翌曾介绍过他们的所在营地的几个连长和营长,人名很多,职务也复杂,正副营、连长,指导员,教导员,主任,洋洋洒洒20来个人名,记得方恒头晕脑胀。
不过,总有那么一个记忆深刻的人名,一名藏族军官,名字四个字,珠穆朗玛?
呃……
好像不是……
方恒望天……
珠什么来着?
8、众怒 ...
“报告连长,新兵连正在训练,需要整队吗?”杨翌礼毕,看向其中一名连长。
吉珠嘎玛干练帅气的一个回礼,“列队。”
“是!”
吉珠嘎玛刚来这个师半年,是从藏区同级调任过来,这是他带的第一批新兵,作为一名刚从单兵兵王升到带兵连长的男人,他对新兵的存在远比任何连长都要热情。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当他和他的指导员搭档乐正东走过来的时候,他想,在他眼前的这些小伙子们就像是一只只的狼崽子,刚刚生下来,眼睛都还没张开的那种,看着脆弱无比,但是早晚会成长成一头头在大草原上奔驰狩猎的猛兽。
所以,他热切的看着新兵们,一种期待的目光。
首长检阅,惩罚也被迫停止,方恒趁着大家列队的时候赶快动了动脚,但是站过军姿的人都知道,时间一旦长了,最初活动的时候得一点点的动,从松动肌肉开始,原地动动手脚和脖子,才能迈步。
问题都是些新兵蛋子,谁知道啊!?
就连杨翌这边也还没到提醒的时候。
就这么的,那边急着列队,这边‘啪’一下倒下去三个人。
后面的还好,问题方恒站在第一排,特别的显眼,这一摔,直接吸引了首长的眼球。
杨翌视线的余光看了吉珠嘎玛一眼,快跑了两步扶人,语气轻柔的问,“怎么样?别太他妈给我丢脸!”后面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杨翌依旧笑容满面,好像说了多么体贴入微的话。
方恒瞪圆眼,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翌挑眉,嘴角的笑愈加的浓郁,目光里带着警告,意思是你小子还不快站起来?蹭什么蹭呢!?
方恒移开视线,落在连长那边,反手扶住了杨翌的手臂,手掌用力,紧紧的捏着,嘴唇嘟起,眼底刷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说,“排长……脚麻……”
杨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被方恒捏着的地方生生作痛,而且大力的往下压,甚至有把自己往那边拉的趋势,倒是有趣了,这小子……
“脚麻啊……”杨翌嘴角的笑更浓,如春风拂面,柔簍-u,n蚂悖“要休息一会不??/p>
方恒怯怯的看了连长一眼,摇头,“不用。”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就是不让杨翌把自己拉起来,这腹黑伪善的混蛋,你不是要争表现吗?我偏偏就不配合!
两人拉扯了几秒,杨翌终于浅眯了眼,温柔威胁,“真要起不来,我可以抱你。”
方恒嘴角抿紧,撑着杨翌的肩膀站了起来,一低头,就看到杨翌满意的脸,眉头一蹙,有些不甘自己就这么退让了,早知道让他抱就是了,还能少块肉?到时候两个人一起丢脸。
杨翌扶着膝盖站起身,嘴角的笑就一直没下去过,微微弯腰和方恒目光持平,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鼓励道,“坚持。”
方恒回了个笑,皮笑肉不笑。
杨翌笑了笑,不强求,走到队伍前面开始喊口令。
不得不说,首长的存在还是很有效果,虽然没训练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大家都努力做到自己最好的程度。
于是,杨翌把握机会教他们各种军事动作,吉珠嘎玛他们就一直远远的站着,看着这一百多名新兵的训练情况,没有说话,但是存在感强烈。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明明穿着就是简单的军装常服,明明距离很远,但是每个人都有一种被打量的不自在,连长的目光就是像是一把尺子,一寸寸的量,从头到脚,滴水不漏。
“太早了。”10分钟后,乐正东下了第一句评语。
“是。”吉珠嘎玛也必须承认,这种情况下很难看出优劣来。
“还看吗?”
“再等等。”吉珠嘎玛的眼落在几个新兵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他们的眼。
眼是人类的心灵之窗,一双眼可以不自觉的露出一个人的真实内里,这批新兵有几个人很在意自己,非常的在意,那种目光像是个钩子一样,勾着自己必须看向过去,像是一种展示。
但是……还是太少了,能够给出的信息太少,有表现欲,要强,固然好,但是,这并不代表真实的水平。
五分钟,吉珠嘎玛开口,“走吧。”
乐正东低头笑了笑,莫名的说了一句话,“璞玉好?还是玉石好?”
“都好。”吉珠嘎玛转头看他,笑开了白亮的牙齿,“我都喜欢。”
与来时不同,连长们悄无声息的离开,队伍还在继续训练,只有少数的人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在转身的一瞬间,方恒微微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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