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皇上疑心大作,皇陵崩从来都是不祥之兆的,还有那场大雨。
张才的话,启德帝还是能听进去的,拢了拢眉心,“真是多事之秋,那批人竟然还是找不到,朕养的都是什么样的蠢材啊。”
抓了许多人,可是没什么大的进展,皇上愁,底下的官员更是愁,都是胆颤心惊的,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已撤了两个了。
隔日没有朝会,午前启德帝来了淑妃的忘忧宫,在外面看着大殿上的匾就有些刺心,心里到有些悔了,当初多流连后宫,何至于现在只有三个皇子呢,这宫里冷清他已习惯了,可是三个皇子里选个太子却是让他犹豫又犹豫。
淑妃带着人迎出来,见皇上气色不好,脸色也不那么好,心里不安起来,“拜见皇上。”一堆人拜倒在地。
“起吧。”
启德帝扶起淑妃,两个人进了内殿,宫女上了茶水,就退了,气氛有些沉闷,淑妃说了几句话,见皇上依然是神情恍惚,也就不开口了,知道是出事了。
锦帏厚重,珠帘半卷,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棂有风细细地吹来,不时带动帘子哗哗作响。
淑妃敛着翠眉,心里烦忧无数,却强笑道:“皇上,不如我弹琴给您听,看看臣妾的技艺是不是提高了些。”
见淑妃神情惶恐不安,没什么心思的启德帝,还是点了点头,却又想起一事,“那个寇二小姐在宁国府弹的曲子宫内现在有谁会吗?”
淑妃有些惊讶,救了自己皇儿的人,到现在皇上不赏,也不让她赏赐,她也不知道皇上打的什么主意,这次,怎么又注意到了一首曲子,只是皇上的话,还是要答的。
淑妃想了下,柳美人到是弹过的,正要说,一个声音□□来,“父皇,您要是想听,怎么不把她宣进宫来,其她的人怎么能有寇二小姐的本领,我也没听过,我也想听,二哥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
寇明嫣那一首曲子,当时有人记下来了,没有以后的事怕是会很红一把的,现在却没人敢办什么宴了,就是有会的,也只能纾解心情了,自娱自乐了。
三皇子没等通报就进来了,一身大红锦袍,更衬得面如傅粉,唇若施脂,头上玉冠生辉,只见他满面春风的,潇潇洒洒地走进了内殿。
“没规矩。”
淑妃眉眼都笑开了,骂了一句,就忙拉着三皇子的手,“没多穿一件啊,怎么过来这么早,太傅留的作业都写了,书看了,大字也要写。”
三皇子笑言道:“母妃,您放心,怎么也不能让我那几个侄子比下去啊,孙太傅很严厉的。”
三皇子虽然喜欢玩,可是功课却不落下,大皇子、二皇子的孩子,有比他大的,也有比他小的,他却是高一辈,要是被比下去,三皇子也是自尊心强的,怎么肯,何况还有五舅舅也是告诫过他的。
启德帝看他进来,就脸上开晴了,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趣,这个三皇儿一直不满意和几个侄子一起读书,可是嘀咕了好几回。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这句三皇儿读过吗?”
从三皇子出生,启德帝就没考虑过把位置传给小儿子的打算,对他的学业也就没去管过,他已老了,许多事情已精力不济了,和淑妃三皇子在一起,三口人,启德帝过的就是他想过的日子。
可是他忘了,他不是想当一个普通父亲就能当的,他的宠爱带给三皇子的是其他皇子皇孙的嫉恨,要不是三皇子身边都是皇上的人,怕是早就如同当初淑妃哪两个孩子了。
这一次的事,让老皇上也看明白了,淑妃也何尝不绝望,当时还有她最小的弟弟在,不是弟弟在,怕是也坚持不到寇二小姐来救了。
见父皇考自己,三皇子眼睛一亮,心里欢喜,忙规矩规矩地站好,“这句,儿臣读过,这是出自《大学》里的一句话,主要的意思就是齐家治国才能平天下,是说国君德行是很重要的,没有德行,很难令人归心。”
启德帝赞许地点了点头,“德行是必须的,国君是不能没徳,可是一个国君光有德行还是不够的。”
“这儿臣知道,那些做文章的当然希望国君施行徳政,可是当国君的却会有许多挟制,一味地不看具体情况只是靠德政还是不行的,遇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具体的情况具体对待。”
很是有些意外的启德帝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真是我的好皇儿。”
外间伺候的内侍都松了口气,邓球更是摸了下脑袋,皇上的脸再阴沉下去,他这个总管的徒弟怕是也要掉脑袋了。
“父皇,您到底让不让寇二小姐进宫,不然,还是我出去吧,西城的房子已建了好几百间了,儿臣也得有始有终啊。”
见不再考他了,三皇子又墨迹上了,自上次后,他就再也没出宫了,实在是日子难过起来了。
“好,雏鹰总是要放出去才能飞得更高,今天不行的,明日吧。”
启德帝也知道是有人要自己三皇儿的命,可是一个皇子也不能就拘在宫里啊,他老了,还能护他几年啊。
淑妃没有说话,这次的事,她也明白了,总之儿子活着,她活着,儿子不在了,她也就跟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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