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宰相看见两个人的表情,也有些后悔,这些事当时就和夫人说还能周全些,毕竟好高骛远人之常情,何况为的是亲生的儿子,现在悔之晚矣。
他叹了口气,顶着夫人灼灼的目光道:“我越想越觉得咱们对不起妹子,你看妹子也不过来了,大概还是在生气,你们姑嫂一直好,明天你去看看,明嫣也不好找人家了,你我也没个女儿,一直把明嫣当成自己的女儿,咱们还是继续那个婚约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和自己的夫人说真话,许多习惯一旦养成了,也是难以改变的,哪怕他想改。
“你,你。”
薛夫人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薛宰相想要发火。
薛奕桦一看忙站了起来,扶着薛夫人道:“母亲。”
薛夫人被大儿子一拦,又坐下来,只是脸色沉了下来,看也不看自己的夫君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想要抓一把他那无耻的脸一下。
薛宰相这么多年春风得意,说一不二惯了,被自己的妻子一指,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么多年,距离太远,许多话也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让妻子听自己的,只好含怒地道:“你好好想想吧,办也得办,哼,不然。”
一个宗师般的女子,带给薛家的好处实在太大,是决不能再错过了,薛家想成为世家缺的东西太多,光靠积累是不够的。
他心里热切起来,可这屋里的母子让他无心说这个话题,看了大儿子一眼,“好好劝劝你的母亲,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蠢材连累了你的母亲。”
说完,他甩袖离开了,连日来没有上朝,薛宰相的脾气也有些大了,人在顺境里还能体谅一番身边的人,逆境时却把怒气都发作在身边人的身上。
看着人就这么气急败坏般地走了,屋内薛夫人满脸的冷笑:“看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人,生生被说成全皇城都知道的嫌贫爱富的妇人,薛夫人就一腔酸楚。
可是这件事细想,自己确实是为虎作伥的一个人,可是做了也就做了,没什么后悔的,再去求王府,凭什么。
“娘,我知道父亲图谋什么了?不会是银钱珠宝的,从前,咱们想错了。”
那些奴才的事,薛夫人也只有写信和大儿子说,身边的小儿子却不敢说,这时薛奕桦前后一联想,就明白了。
他昨日晚间出去就知道宁国公府的事了,怕提起表妹又惹起母亲的烦恼,就没和母亲学。
薛夫人有些惊疑地看了自己大儿子一眼,也顾不上生气伤心了,急忙问道:“是什么?”
“娘,你忘了,大齐一直是有个寇家的传说,父亲怕是知道什么了,才送人进王府的。”
提到自己父亲做出的不甚光彩的事,薛奕桦心里满是不堪,语气也就有些沉闷,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被儿子一提醒,薛夫人也想起来了,最初固北王府的寇家,她是听父亲讲的,一代英雄马踏山河,武功卓绝,身轻如燕、踏雪无痕。
她微眯着眼睛,想着最初认识寇家时的兴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心里有无限唏嘘,可是自己还是记得当初梦幻和现实的碰撞破碎的心情。
“寇家谁会武功你可别和我说是明嫣。”
薛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寇明嫣是练过几年,不过后来自己的儿子反对,也就丢下了,转而喜欢书本了,不过到是真聪明,书也读得非常好,薛夫人想到那个寇明嫣的诗更是叹了口气,有几首自己那个夫君都说慷慨激昂有大丈夫气。
薛奕桦也是满面不解,忙把朋友的话学了一遍,昨日里的事,宁国公府的宴席散后,就立刻就传开了。
自己那个表妹可是一鸣惊人了。
“他们到没事人一般,还跑去赏花,你弟弟还没好呢。”宁国公府竟然给固北王府帖子,薛夫人愤懑后却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对寇明嫣她自问还是了解的。
“我可不信,明嫣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琵琶弹的到是不错,要说有多好,我却不信,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
“宁国公府不定打什么主意呢,你忘了就是那个世子救走了明嫣,从他们府里传出来的话不能信。”
想到府里人说的那日之后的事,薛夫人手扶了下额角:“明嫣不会从前就与那个世子认识吧。”
想到宁国公府世子的名声,薛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明嫣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想到明嫣的模样,这次宁国公府竟然给寇家请帖了,除了明嫣,还能为了谁,薛夫人眼神暗沉。
薛奕桦头疼的是另一件事:“不过娘,你说父亲是不是真的和田家有了接触,可是他为什么瞒着我们。”
“瞒着自然是因为我不是他的知心人了。”
薛夫人心里自嘲,不过却不好和儿子说,可是毕竟也和宰相大人做了几十年夫妻了。
在这一点上,儿子就不如枕边人了。
想到当年金榜题名后,自己那个夫君就和徐家小姐现在的徐姨娘相遇了,惹得徐家小姐痴心不已,两个人在皇城里演了好一场戏,一个非君不嫁,一个摆出了对妻子不离不弃的坚贞,却写出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让世人赞叹,可是谁考虑过她的心情。
这一刻,她想起这些年自己傻子一般的对自己这个夫君,有些恼恨自己,当年他就已背叛了自己,自己却一直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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