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也说不好自己什么心情,这样一个婆子两家走动时候,也到不了自己跟前,今日里她倒要听听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说吧,王府的奴才大张旗鼓地往薛家送是什么意思。”一波未平呢,这个时候,可不是生事的时候,薛夫人皱着眉头,拿出了好耐心。
“这寇明嫣到会雪上加霜。”随即又觉得想多了,那个寇明嫣不会知道外面的流言的。
婆子吭哧着把事交代清楚,最后道:“我家二小姐说了,薛家的人还是还给薛家,王府里多的是奴才都没有活干。”
想到从此后,王府里没了薛家人,她们也就好出头了,婆子也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丝得意之色。
好半天鸦雀无声,随后,“啪”的一声,吓了婆子一跳,惊得她抬起头来,此刻薛夫人脸上的神情,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她那点喜意就全丢到了爪洼国去了,急忙大声叫喊道:“夫人饶命,我,跟我一个奴才可没关系啊。”
“滚-出-去。”
无数的念头翻滚叫嚣,没有可能的,他是一国宰相,是自己夫君,怎么会行如此卑劣的事,怎么会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呢?
她的眼睛从婆子的身上,转动着看向身边的丫环,宰相门前七品官,她的丫头们也都是锦绣衣着,满头的珠翠了。
薛夫人只觉得寒气侵上心头,一点点的蔓延到身体的各处,喉咙里像是系了跟绳子,她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婆子还在叫着饶命,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冬梅在旁边用脚踢了她一下:“还不走,等什么呢?”
婆子这次听清了,爬起来就往外跑,到了厅堂外头才站住,拍了拍胸口,抹了下连热带吓冒出的汗水,回头看了眼厅堂暗道:“这薛夫人真是吓人,难怪王妃都是听这嫂子的,到底是宰相夫人脾气就是大。”
“可是我家夫人还是王妃呢?”婆子暗自在心里道。
她也不敢再看,踩着此时软得像面条似的腿,跌跌撞撞的跟着带路的丫环,走到门口与几个人回合,把人丢在薛府门前,就回去复命了,至于这两家人的下场就不是她们固北王府该关心的了。
大丫环夏雨看出苗头不对,急忙让薛夫人往后仰在椅背上,她用力揉着薛夫人胸口,半响后,薛夫人长出一口气,止住了丫环去叫大夫的打算。
她坐直了身子,用手捂着脸,一会有泪水顺着手掌流动,有的落在胸前的衣服上,有的流进了袖笼里,转眼就连成一片。
夏雨几次三番想要说话,却又合拢,嘴唇似有千斤重,夫人手里可没有那些人的卖身契,这么多年,可没见过那些奴才来找过夫人。
想到婆子提到的那些奴才搜刮的东西,两个大丫环对视了一眼,这怕是又都栽在夫人的身上了,外面的流言越来越对夫人不利了。
厅内其余的人早退下去了,空旷的房间内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半明半暗如交融的阴阳两色,只待金乌西坠后才没了踪迹,就如浮生千万思绪,不过是春梦秋云散去后就已难寻觅了。
薛夫人平静后,两人不发一声地打水上前,侵湿毛巾给薛夫人擦脸,可是红肿的眼睛,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不用去管它。”见两个丫环还要抹些脂粉,她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拂开夏雨的手,站了起来。
一行人沿着石子甬路曲折游廊回转正房,沿途玉楼殿影衬着柳绿花红,多少人凝视着这似锦繁华不停地徘徊心里羡慕,恨不能自己是其中的一员,没人看见流水过后落花独自成殇。
管家周福听了人传话,立刻把捆着的两家人弄进府,派人去请示夫人,夫人却派人传话让他去问宰相,周福想到那些奴才,也是深吸一口气,有些战战兢兢的,很是不想和宰相交涉这些人的去留问题,可是却没有办法躲过去,只有等到宰相回府了。
朝堂上吵了几天,流言却很难控制,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到了要饿死的时候,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要是让寇明嫣说这场大雨,那就是宇宙黑洞原理,把她弄这个鬼地方来了,可是这时的人最怕的是天灾,皇上最怕的是这种诡异的事情,不见那改朝换代的时候都是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吗?
户部尚书郭槐这段时间头都多大,见着皇上就哭穷,可是一笔笔的钱粮还是要往下发,大皇子二皇子却难得地安静下来,偃旗息鼓地玩起了一家亲,三皇子却是乐呵呵地往宫外跑。
民有怨气,连皇上都难以招架,何况宰相,皇上的罪己诏写好后,又烧了,宰相大人却被停职回家,还罚了一年的俸禄银子。
这是薛宰相一路青云的第一次折翼,有人喜有人忧。
回府后进了大门就听了管家的禀报,他有些头疼,自己的那个妹子赶这个时候又来添乱了。
想到自己的名声,薛府的日子,近段时间的难堪,他怒喝道:“都卖了,这种人留着干什么?”
说完,薛宰相往正院走去,身后周福还有话没有说完,看着宰相的背影心里挠头,这些人真的都卖了吗?这让他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再问问,是不是再等等,可是随后,他拍了自己一下,自己要是再问,不是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吗?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至于卖,没有卖身契,他怎么卖啊,只有打发到庄子上去,让他们去找自己的主子去。
宰相还没到正房的院子,早已有小丫环禀报了夫人,一下子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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