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边的牢房,一进去,只见石头墙壁上火光摇曳,有两个人趴在一张桌子上睡觉,桌子上只摆着一碟花生米,酒壶已经倒了,到是没掉下去,不过桌子上,只有一个酒盅,另一个必是在桌子底下了。
狱吏又气又恨,上去一边一巴掌,两个人被拍醒,抬起头“是头您啊。”想骂的话,忙吞了下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进来那个王爷在那间,赶紧去看看,你这两小子,就他妈的喝,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狱吏有些惊怒。
其中一个矮胖的狱卒,酒还没怎么醒,人平日里就不是个机灵的,这时他打了个哈气,用一只手使劲揉了下眼睛,“不是头安排的吗?和刀爷关在一起了,您,您也不让小的发财,这是自己发财了。”
灯火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灯火的跳动,影子来回晃动,这牢房里看上去阴气森森的。
狱吏一哆嗦,刀爷,怎么是这个瘟神,他看着狱卒大骂,“蠢死你得了,你他妈的别害老子,赶紧带路,快些。”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到是个机灵的,他酒喝的也不少,是故意喝醉的,知道今晚是要出事的。”
这时,他扫了寇明嫣几人一眼,知道是王爷家里人,有些可惜没捞到银子,忙拿起长条凳子上的钥匙,点头哈腰地道:“跟着小人吧,小人也不知张头怎么把王爷安排在这里了,只能听令行事。”
狱吏还要解释自己不姓张,寇明嫣已提步跟上,狱吏反而落在了后面,他心里叫苦不迭,只觉得王爷必死无疑了。
牢房里这时又平静下来了,远处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牢房里的人,“是二妹吗?是吗?是来接我的吗?”没看见人就听见寇靖凯大呼小叫的声音。
对寇明嫣来说,这好像是天籁之声,她一颗心徐徐地落地,泪水急促地涌出来,打湿了她的披风,看着这牢房环境,寇明嫣只想杀人,欺人太甚。
这刑部大牢,只要有钱就好使的,如果不是特意交待,寇靖凯都不会关在这里,寇靖凯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吗?只怕是会拼命许诺的,下面的这些人都是贼精的,就是死罪,一个王爷,也是有好处捞的,这給都不要,真是想弄死自己这个大哥啊。
“二妹,你可来了。”真的等到了,可乐坏了寇靖凯,他没有别的人指望,就指望着这二妹呢。
寇明嫣一站在他面前,隔着栏杆,寇靖凯可看见亲人了,拉着二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手,眼巴巴地看着她,随后想起来,“这人要杀我。”他脑袋转向那个同牢房的男子,告状道:“多亏你喊了一声,不然你怕是见不着大哥了。”
他的手很凉,眼睛里还有不安,寇明嫣忍着眼泪,“我应该先过这里来的,王府的护卫进不来。”千算万算的,也不会想到有人要杀寇靖凯啊,她愧疚地看着大哥,“一切都有二妹,谁也不能把没做过的安在你身上。”
得了这句话,寇靖凯松了口气,真的放心了,对自己这个二妹,他到是有股盲目的信任,这让寇明嫣心里一热。
既然有人要杀人,寇明嫣看了眼狱吏,把手从寇靖凯手里抽出,握住栏杆,一使劲栏杆就被扯弯曲了,开门,“人我要带走。”这地方再呆下去,这大哥怕是真见不着了。
谁忠谁奸的,她也看不出来,这个可不能赌,还是带回去放心。
“郡主,这可不行。”看着弯曲的栏杆,这是自己不开门,人家也能走啊,狱吏再是害怕,也得拦着,最起码姿势要做出来,不然就得他兜着了。不用蔻明嫣动手,宋大柱就把他巴拉一边去了,“你要劫狱,郡主,你这是知法犯法。”
“犯法?”寇明嫣冷笑一声,“没听说吃饭还犯法的,我大哥没杀人,被你们关起来,还没找你们算账呢?这个人也带走,皇上那里还得告状,这可是证据,不过,他走了,那个交代他杀人的,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灭口呢,明天就知道了,我很期待啊。”
这话,狱吏听了却不害怕,相反到是镇定下来,“郡主大人,不是小人交代的,虽然小人品级是低等的,可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小人还是知道的。”这时,他脸上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也不知几人能信,
“那就好,你还能看看热闹,不然的话,就得家里人给你收尸了。”狱吏哭丧着脸,“二小姐也不忌讳,真的不是我,小人可以发誓。”寇明嫣扫了他一眼,见他气运上并没有人命在身,却已信了,只是觉得稀奇,这个烂污的地方,还真是有另类存在。
那个据说叫刀爷的这时开口了,他很是热切的目光盯着寇明嫣,“不是他,小人可以说出来,只是小人的家人还需要二小姐救一下,小人以后唯二小姐之命是从。”
听着刀爷这句话,狱吏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二小姐,我就说不是我的。”随后他躬身,“刀爷,谢您了。”
寇明嫣看着刀爷,如果是从前,没有寇靖凯这事,她是不会和这类人打交道的,阳春白雪的生活里,过得太滋润了,黑暗的东西不想接触,可是现在,她手里一点人手没有,而这个人是个狠人,恰是她需要的,想到这里,也不管这刀爷手里有多少人命,立刻道:“宋大柱立刻和他去,亲自接他的家里人入府,护卫全过去,别让人截胡了。”
站在牢房的地上,昏黄的灯影里,刀爷得了寇明嫣的话,他立刻跪下,“谢二小姐,小人必一心一意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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