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说完,也不管被他气得头顶快要生烟的少年,只管施施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对信云深的印象并没有那麽差,实际上像信云深这样的成长环境,上有专制的父亲,还有优秀的兄长,俱对他宠溺非常,他还能养成今天这种脾性已实属难得。他比常人聪明,也比常人看得透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然而现在这种未经雕琢的玉石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凭著一股子纯粹的爱恨正直驱使著,晶莹剔透得不染尘埃。
只是欣赏归欣赏,慕容骁却是看不得信云深这麽逍遥。一入江湖岁月催,谁不是两手污血一身沈灰,你晶莹剔透给谁看呢?!凭什麽谁都捧著你护著你,连高放这麽柔弱的人也要把他护在身後。
啧,这小子何德何能?!
慕容骁摇著骚包的扇子,穿过院门径直地往前走去。
却说信云深被慕容骁这种老狐狸夹枪带棒地好一番损,竟是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心情已经跌到谷底。回到房里高放却不在,信云深便留了字条,一个人晃到街上去散心了。
随便进了间茶馆,要了壶茶水和几碟点心,信云深才发现茶馆里的说书人正在讲著的竟然是自家大师兄的故事。
这种故事大多大同小异,不外乎美人落难,英雄救美,双宿双栖的美好故事,只不过套一个江湖红人的大名而已。他大师兄这麽多年下来,已经在不同的说书人口里和不同身份的美人双宿双栖很多次了。
信云深听得有趣,便耐心地听了起来。说书人说到“楚飞扬对那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如何爱在心头口难开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简直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有板有眼,还赢得满堂唏嘘。
信云深忍不住听得直乐。大师兄会对别人爱在心头口难开?!见鬼了吧。
只是听著听著他却笑不出来了,这说书人竟然把他也说进去了,只不过他却成了一个跟大师兄抢夺嫂子的大恶人,各种娇纵跋扈蛮不讲理。
信云深怒了,恨不能砸了那个小老头的说书摊子,老家夥还在那边唾沫横飞地诋毁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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