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不会了。”凌寒的眼圈有点红,“我要辞职了。”
“国安部不会放你走的。培养一个特工不比培养一个飞行员简单,哪个老板也不做亏本生意啊。”江扬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钝刀子割着似的生疼。他知道,凌寒的心理评估上自从出现了“过激倾向严重”这六个字以后,就已经被他挚爱的组织从名单里毫无保留地剔除了,这个行业不会接受、更没有耐心安抚一个心理状态如此不稳定的年轻人,即使他拥有过人的天赋和别人难以企及的历史成绩。
凌寒紧紧握着杯子:“肺部受伤以后,我再也没有拿过外勤考核的第一名了。”他落寞地笑着:“我想我不够资格。”
江扬拍拍他的肩膀:“考核只是一部分,我读数学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得过a+。”
“那是研究,是学问,而我干的事情每次都会搭上性命。我想,下一次招新的时候,挂在那边当优秀基准的,再也不会是我的成绩了。”年轻的特工脸色非常不好,喝了一口水,舔舔唇,目光始终悠游。
江扬忽然觉得自己用言语安抚的方式并无法达到预期的安抚效果。凌寒在钻牛角尖,非常努力地钻,而且拒绝向任何人指出的新方向上看去。虽然对心理学领域非常陌生,但是家庭教师范策是心理学专家,因此,他倒真的懂些皮毛。凌寒的所作所为表示,他不仅开始自厌,甚至有自闭的倾向了。
一个堪称救命的电话打过来,江扬赶紧接听,然后匆匆赶往操场上去了。他把房间钥匙留给凌寒,附赠了自己书柜的:“休息一下吧,晚瞭-u,n一崛萌怂凸来。?/p>
第十章:断翼的鸟
那夜,凌寒一直在打电话,起初还能平静地谈话,后来已经嚷起来,隔着一间空房,直达江扬耳朵里。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累了整天,此刻连爬起来的耐心都没有,干脆把整个身体都蜷进被子睡。统一配发的毯子上有股军队的味道,江扬浅浅嗅着,再次进入半梦半醒的迷茫:明天,首都医学院的博导又要来做心理辅导了,最好一次有一次的效果,若是让我知道凌叔叔的工资正大把大把花在庸才身上……这种行为,我一定不会放过……飞豹团买50套桌椅都要报批……节省……合理分配……
结果,江扬度过了睡眠质量极差的一夜,因此接到那个博导的电话时,格外没好气,尤其是对方问道:“请问凌寒在哪里?”团部操场上阳光明媚,薄薄的积雪下露出翻新的沙土地,江扬望着被军部驳回来的四份报告头疼欲裂,只能派了五个侦察兵出身的尉官去找。
博导带着自己的研究生助手终于在训练场边驻足。一套军风衣和陆战靴整整齐齐地放在场外的观察台上,只穿单衣和跑鞋的凌寒正在锻炼,铁砂背心紧紧绑在身上,两只沉重的沙袋让这个伤后初愈的人显得有些吃力。“一个自厌自闭的人,如果自愿而积极地开始从事户外体育项目,那就证明,你的判断点要从‘消极’升高到‘中等’,这是好转的预兆。”博导揉了揉自己的隐形眼镜,边跟助手交代边向凌寒招手。
凌寒从远处插了近道过来,停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几乎一趔趄,扶着观察台站稳了才说:“您早!”他的脸上有因为大量运动而泛起的红润,却不显得格外健康,反而衬得鼻尖的苍白更加突出。他换了装束,坐下来穿陆战靴的时候,博导认真地问:“这些高强度锻炼有计划吗?”
“随便跑跑,我不能废了自己的本能。”
博导的眸子动了动,顿添怀疑:“你的体能医师同意吗?”
凌寒陡然站起来,把沙袋和背心扛在肩上:“我早就痊愈了。”
“那太好了,今天我们不妨做个心理评估,如果情况不错,一切都可以恢复原状了。”博导比了个请的手势。
凌寒怔了一下,低头想了几秒:“可以。”于是先往平时谈话的房间走去,步子格外轻快。昨晚,他记得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你不信自己?那算了,反正我信你,一直信。”凌寒心情很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才来跑圈,加上博导刚才的提议,他忽然非常希望回到国安部自己的休息室里去。搭档和他的柜子都在房间里,打开,里面有整整齐齐的和大批cd、电影,等待任务的时候,凌寒会收到爸爸买的零食,総-u,n言谝荒晁募疚屡如春的休息室里的羨由撤⒗锟吹缬埃或者仅仅是吃着午饭和室友蛈龀こさ牡缁啊7杀团四面开阔,风料峭,吹得有虚汗的面颊生疼,他想快点离开?/p>
他想回到国安部去,所有的事情都因他的缺席而停滞,从来都有极强责任感的凌寒觉得自己必须回去了,重新开始,忙起来的时候,自然会忘掉一切,自然会让“金舟”的代号出现在每一年的表彰记录里。
“评估以后,我会立刻带报告给国安部的心理测评小组,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
“谢谢。”凌寒微笑。
“这样的话……”博导微胖,紧赶了几步,“就有时间给你重建代号,归档你的历史记录。”
眼前有一片白光闪烁,凌寒驻步,把沙袋和背心扔在地上。怎么突然开始刮风?他微微侧头,耳边全是风声。
博导帮他拎起沙袋:“呦,怪沉的,走吧,不耽误时间。”
凌寒固执地扯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扔回原处。
“怎么?我前天回去还看了你的档案呢。飞豹团归军部,档案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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