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哑声道:“少主,不问了好不好?太过羞人了!”
金铃只当是在议论平时菜色,点头道:“好,不问。”
两人挨在一处,静静躺了一会儿,忽然金铃直起身,道:“应是她二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有些响动,隔不多时,莲儿走进院中,叩响金铃的房门。金铃道:“进来。”
银锁从她怀里钻出来,整好衣服头发,最后才发现手还被拴着,只得缩在桌子一角,小声央求道:“少主,给我解开啊。”
金铃没有理会她,端正坐姿,方才摸银锁脑袋的那只手此时握着一卷书,手中笔并未停顿,大约仍是在抄那几首寻常诗句。
莲儿走上来,银锁低头向她问安,莲儿禀告道:“少主,莲儿有密报……”
“讲。”
莲儿目指银锁道:“少主……”
银锁也道:“少主我……”
金铃道:“无妨,讲。”
莲儿心中起疑,何以少主对这小胡儿如此信任?
她坐在金铃对面,银锁顺从地跪在金铃身侧,这情景委实有些不对。
虽然如此,她还是将消息以黑话说了一遍,料那胡儿也听不明白。
金铃秀眉微蹙,点头道:“终于有些眉目,顺藤摸瓜,应是能找到这些人了。”
莲儿疑神疑鬼地下去了,银锁松了口气,抓着桌脚的手也松开了,手上的链子坠下来,发出细碎的响声。
金铃斜视她,眼中似有笑意,银锁满脸绯红,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情景。
“少主为何不惧别人家知道?”
金铃沉默了一下,道:“惧。”
银锁急道:“那为何少主……”
金铃沉默良久,方道:“我也不知道。”
得一件珍宝,恨不得告与每个路人知晓,乃是人之常情。又怕有人觊觎,须得藏着掖着,落上三层锁头,围出五进院落,才可防偷防盗,勉强放心。金铃摇摇头,叹息着提笔接着写字。银锁见她不欲再言,又蜷缩着倒下去。
翌日起床,莲儿对银锁道:“你近日做事不大积极,这可不好。”
银锁心知她多半是对昨天的事情起疑,急忙岔开话题道:“莲姐姐可是嫌我懒惰了?我知错了知错了,就由小的一个人做早饭收拾灶台,莲姐姐尽管宽心休息休息。”
莲儿听她油嘴滑舌的,将信将疑走到一边坐下来监工,看她忙忙碌碌,不由得想起她昨日神情扭捏地跪坐在金陵桌旁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嘀咕道:“当日在集市上瞧见这小龙王,也算地头一霸,竟在少主跟前低眉顺眼,是我记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没有猜错今晚加班的节奏……你们给窝留言啊……留言啊……留言啊……
☆、27书读百遍 三
银锁将蒸屉架在锅上,停下来在一旁看着。莲儿得空,问道:“少主近来在家可好?旧伤没有复发吧?”
这问题将银锁问得一愣,金铃与她耳鬓厮磨,却越来越少脱衣服,她已很久未见金铃赤身,自然也见不到她的旧伤如何,只得答道:“不见少主有异常,每日在家治学,气色也很不错。”
“那便很好。少主的脾气近来如何?”
银锁又是一愣,答道:“少主脾气和顺。”
莲儿微微错愕,许多年来,大多数人对少主的评价是“冷冰冰”,唯有乌山行主向碎玉曾说过她“待人忠厚,一片赤诚”,从来没人说过金铃“和顺”。但她向来谨言慎行,当下不再多说一字。
银锁却忽然很想去脱金铃的衣服,想得双颊飞红,见到金铃就要低头。
趁两人独处之时,金铃抓过银锁,小声问道:“你脸红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捉过银锁的手腕,摸了一摸,又叫她伸出舌头。
“奇了,并未发烧,何以心跳不整,还这么快?”
她仔细端详银锁,却弄得她脸更加通红,心中小鹿乱撞,跳得都喘不过气了。
“少主莫问,晚上得闲再说与你听。”
金铃摇摇头道,“我白天要出一趟门,晚上再回来拷问你。”
银锁做完家事,无所事事化作一尊望夫石,坐在金铃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
莲儿从外院走进来,指着她笑骂道:“小龙王你胆子不小,坐在少主的位子上是要造反吗?”
银锁无精打采,回道:“莲姐姐我错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少主,不然她要打我屁股的……”
“油嘴滑舌!在少主身前可不能这样,不然姐姐我就打你屁股。”
“知——道——了——莲姐姐的话我哪有不听的?”
莲儿笑骂道:“小无赖!可打起些精神来,莫要懒懒散散,快下来帮我淘米。”
“来了——”
她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听从莲儿的话。莲儿从前警告她,万不能在少主面前油嘴滑舌,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她也不知自己向来对金铃的态度,到底算不算谨言慎行。从来只有少主说些似痴似癫的东西,骗得她讲些没头没脑的傻话,但她讲的话,断断不是与莲儿说笑的这样。
银锁在心底为自己辩解一番,因此稍稍那么理直气壮了一些,这心情一直持续到金铃回家。吃完晚饭,她与莲儿两个驻守家中的须得洗碗打扫,所以她回到房中之时,天已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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