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西明文和王顺伯伯也把过年要吃的嚼过买差不多了,一个农户家,过年也不过是几斤肉,再给孩子买点糖果而已。这时候西远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地摊子,卖的是冻鱼。彦绥县这边没有大的河流,所以不产鱼,夏天根本没有鱼卖,这鱼估计是冬天里凿穿江面上的冰打上来的,一上来就冻住了,也不会坏。
“爹,给我点钱,我去买点鱼去。”家里的钱没出门前奶奶就把大钱都给了西明文,她自己岁数大了怕拿丢喽。
“买鱼干啥,做了也不好吃,那鱼可腥了。”家里很少吃鱼,也不会做,以前曾经买过一回冻鱼,不过做好了一股子鱼腥味,一点也不好吃。
“没事儿,等我做就不腥了。”西远死皮赖脸地要了一百文钱,来到了鱼摊子那里,鱼倒是不贵,西远花一百文就买了五条大鱼,卖鱼的把鱼用草绳给捆了,放到西明文背着的背篓里。
“远啊,那鱼做了真不腥啊?”王顺伯伯问,他看这鱼不贵也有些动心,家里的孩子也都没怎么吃过鱼,不过他听别人说过,鱼做好了很好吃的,只是村里人家不大会做。
“王大伯,您就放心买吧,回去我教大娘做,过年的时候来上一条年年有余。”西远笑道。
“嘿,你这小孩赶上帮着我吆喝了,诸位听没听到,过年来条鱼可是年年有余啊。”卖鱼的人借西远的话头还真吆喝上了。
“那给我也来一百文的。”王伯伯也不犹豫了,他知道西远这孩子不说空话。
“呦,王老大你这是买鱼那,哎,西家大哥。”西远一回头,看见程义和赵林他爹赵老八、解明理他爹解学东正站在他们身后,估计几个人也是赶年前这个大集一起来的。他们三个因为孩子都在西远这里识字,共同的话题多了一些,所以最近多了些来往。
“程叔,您和赵八叔解叔叔也都买点吧,回去叫婶子来我家,我让我娘教他们做鱼。”西远有意拉近与几家的关系急忙道。这里讲究男人远庖厨,虽然庄户人家的男人不可能一手不伸,但是真的没有男人做饭。西远也不想独树一帜,他虽然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嗯,那也是一个小男人了,所以西远决定回去把鱼的做法教给他娘,再让他娘教给别人。
“行,那我也来点。”程义倒是爽快,也称了几条鱼,另外两个赵老八和解学东看程义买了也分别称了几条。
这下把卖鱼的乐坏了,他从五十里外新兰河那里贩来的冻鱼,别人都说这边鱼不好卖,他还不信这个邪,可是今天在集上站了一上午,只卖出去很少一部分,他正愁呢,西远一来把他给解救了,看看剩下的两条小鱼,他也不抠门都给装到了西明文的背篓里。
买完了东西,几家人热热闹闹往回赶。来的时候只有两家,回去的时候队伍就壮大了,男人们一起走,女人们还是轮换着坐车,车上装了一些买的东西,男人们的背篓里也背了一些。
几个男人走在一起聊着天,女人们也互相讲着自己买了什么,打算用买的东西做什么。
“哟,西远他娘,你们也往回走啊?”在半路上遇到了李婶子几个人,他们兜里的钱少,到集上买不了几样东西,所以往回来的比西家人早。
“啊,回来了。”西远娘笑了笑应道。
“哎,西远啊,给婶子腾个空,婶子也坐会。”李婶子是占便宜没够,走累了想坐驴车。
“婶儿,没地了,我这边是东西,挪不动。”西远不愿搭理她。他再不愿理会村里的人和事,也知道这个李婶子没少讲究他家闲话。
“是啊,他婶,你没看我们都走着吗?”王大娘接话道,这话西远娘不好说,她可以说。
“这才多远的路就累了?”那边程义看到这边的情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啊,有点儿,不过也没事,这不眼瞅着就到家了嘛。”一看程义搭话,李婶子马上悄没声了,村里人还都不大敢惹程义,也不知道西家怎么把程义给搭个上了。
程义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和另外几个男人接着说话去了。
到了家,爷爷正在大门那往西巴望呢,他一个是掂心家里的人,一个是惦心他那个心爱的驴,怕老大他们不知道轻重把驴给累坏喽,看到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小毛驴也活蹦乱跳地,老爷子就开心的笑了。
程义几个一进村就回自己家了,和西远约好明天让家里的过来学做鱼,西远一想,这家伙他今天就得教他娘做鱼啊。
“小远啊,这个灯笼花了多少钱啊?”王三奶奶问西远。路上有其他人,她忍着没问,可是看做工、用的是细纱不是纸糊的,就知道这灯笼便宜不了。
“三奶奶,您就放心地给柱子玩吧,这是我给小韦、成子还有我家买灯笼时送的,我买的多,人家多给了我一个,我就给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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