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五。”小白淡淡道。
“小孩,骗人是不对的。”薛唐一脸不信。
小白也不反驳,低头在怀里掏了掏,拿出自己的官籍给他看。
我去,还有人把官籍随身带的,要不是这次离家出走,薛唐才不拿什么官籍。
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打开来看,他姓郭,原来叫郭小白啊,问题是……按照官籍上的出生年月,这小子真的二十五了!
薛唐这才发现,这小子并没有多矮,只是他骨架很小,又十分瘦弱,总显得特别娇小,其实他并没有比自己矮多少,尤其他还长了张娃娃脸。
是的,这脸也得娃娃了!跟没断奶似的!
“你,你真,真的……二十五了?”薛唐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郭小白从他手里抽出官籍塞回自己怀里,“我骗你干嘛。”
说完他继续走,薛唐这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下意识地抬脚跟着他。
“那,那个……白大哥……”
“我不姓白。”
“郭大哥……”
“客气,咱俩不熟。”
薛唐摸摸鼻子,扬州人还真是怪啊,先是二十五了长得这么营养不良,脾气还这么古怪。
“我还是叫你小白吧,”说完不等郭小白同意,薛唐就熟稔地称呼着,“小白啊,我看你刚才拿出的那几服药,用的是什么名贵药材啊?就值一锭银子?”
郭小白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有鱼腥草、鸭拓草、半枝莲等等,啊对了,还有一些梨干。”
薛唐一边听一边点头,虽然他不通药理,但是身为薛府少爷,身为一个奸商,他对价钱格外敏感,他知道这些药材都不名贵,甚至,很便宜。
“这些药材也没什么啊,本钱不过几十个铜板而已,怎么就要价一锭银子啊?”
“这些药材是不贵,贵的是,这药方是我千金坊开的,同样的药材不用的剂量不同的火候不同的用法,这才是值钱的地方,想让我千金坊,是其他医馆药庄可比的么。”郭小白嗤之以鼻。
薛唐目瞪口呆,这熊孩子谁教育的,狂妄自大还黑心,比自己还黑!简直是做生意的奇才啊!
“那个,小白啊……”薛唐还想说什么,郭小白突然停下脚步,拿过他手中的药篓。
“好了,就到这吧,你先走吧,有事我会传你的。”郭小白眼皮都不抬下地说道。
他居然用了“传”这个字!
薛唐他就不开心了,盘起胳膊瞪着他,“你知道是谁吗?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你去哪传我?”
郭小白勾了勾嘴角,“你一个外地人,只要不离开扬州城,我郭小白就一定找得到。”
说完,郭小白转身便走,薛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前方还是条条大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想必这个郭小白并不希望他跟去什么所谓的千金坊。
切,他还不稀罕呢!不就是医馆么!
因为cǎi_huā蜂的事,整个扬州城人心惶惶,大街上再鲜少见女子出户,别说美艳的女子,连丑八怪都见不到几个。
听说cǎi_huā蜂染指过的姑娘,不见得是有多绝色,只是个个都很年轻,看来这cǎi_huā蜂还是头老牛啊,专吃嫩草。
前日里听说又有一姑娘遇害,那姑娘回来之后呆呆噩噩,任凭家里人怎么问她宽慰,也不肯说一句话,那cǎi_huā蜂至今仍未抓获,不知何时又要祸害下一家姑娘。
薛唐背着包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山上走,听说山上还有间破庙,这已经是薛唐半个月来找到的第九间破庙荒屋了,再找不到他真要放弃了。
破旧的庙宇中,早已没了僧人,连堂上的佛像都不知怎的竟断了半截身子,满屋的杂草蜘蛛网,感觉轻轻的脚下一步,都能带起满屋的灰尘。
夜色渐渐降临,庙中不知被何人生起了篝火,摇曳的火光中,映出一人的影子。
那人颇为狼狈,一身黑衣与夜色混在一起,俊美的脸上淡漠无情,眉宇间冷冽得厉害,冰冷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
只是那俊美的脸上沾着点点血迹,他紧皱着眉头,用左手撕开右手手臂的衣襟,露出那六寸般长的伤口,那是被利器砍伤的,鲜血流个不停,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在地上汇成大汪血泊。
那人却只是皱着眉头,脸色再无其他波澜,随手撕下衣衫一角,将手臂草草地包上,用力系紧,勒住伤口不让血再流下。
尽管这样让他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潦草地包扎完,他便静静地看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叫的一声,让男子惊了下,下意识地抓紧身侧的佩剑,狠狠地朝庙门口看去,眼底满是杀气。
可是看到来人,男子愣住了,然而就是这愣了下的工夫,他就被来人紧紧地抱住。
他皱起眉头,十分不悦地看着怀中人,然后深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薛唐抬起头,眼巴巴地瞅着他,甚至努力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没成功。
“哥……”
“客气了,我已经被赶出薛家了。”薛秦把他扯开,同时松开了手中的佩剑。
“赶出薛家你也是我哥啊,”薛唐腆着脸凑到薛秦身边,赖着他坐下,“咱俩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哥你不能不认我啊。”
“一样的血?呵……”薛秦呢喃着这句话,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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