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他的皇阿玛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于是听话的将写好的东西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并且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坐在对面的永璋所投来询问的视线。
永珹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要说他也没做什么啊,可皇阿玛为什么就生气了呢,虽然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但越是这样就表示皇阿玛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永珹觉得让皇阿玛生气的根源十有八九会与今天呈上来的奏折有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员要倒大霉了。
再说说那高无庸,他在皇帝身边也伺候了这么多年,那眼力见儿早就该锻炼的炉火纯青了,可偏生最近这些时日他却几次三番的都撞在了枪口上,弄得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了,所以他也正寻摸着该如何来讨皇上的喜。
正好这时候一名神色匆忙的宫女急急的跑了过来,给高无庸带来了一个他自认是非常不错的机会。
这名宫女名叫冬雪,是被内务府按例分派到延禧宫里的,专门负责伺候魏常在的日常起居,而这次她居然亲自跑到御书房外面来找高无庸,很明显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是有必要让皇上知道的大事。
掂了掂冬雪塞过来的那锭小金子,高无庸眼珠一转心中就有了计较,赶忙让冬雪先回延禧宫去,至于皇上这边就交给他来办了。
冬雪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高无庸的意思,忙不迭的连声告谢之后,她便再次沿着那些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偏僻小道,快步的往延禧宫的方向走去了。
高无庸则稍微深吸了几口气,远远的在门外观察几眼皇上此刻的脸色,并且心中还暗自揣摩了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高无庸这才迈步走进了御书房内,低垂着头一路来到了龙隐天的身旁,低声的说道:“启禀皇上,方才延禧宫的宫女来报,说是皇后娘娘今天去了延禧宫,不知何故罚那魏常在跪了大半个时辰,结果致使魏常在小产了。”
龙隐天听后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是彻底坏了个透,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微眯的眼中尽是令人心底发颤的寒意。
在外人看来,皇上这很明显就是因为魏常在小产的事儿而恼怒皇后娘娘,虽说皇上和皇后看上去表面上是相敬如宾、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宫里面又有谁不知道皇上每个月就只去坤宁宫两次,但相反的却小半个月都留在延禧宫里,究竟谁更受宠岂不是一眼便知。
龙隐天倒也没让高无庸失望,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就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永璋、永珹,你们两个先自个儿看会书吧,若是觉得闷了出去转转也成,朕今天临时有些事儿,你们的功课朕明日再看。”
说完,还没等永璋和永珹回话,龙隐天就一边向着门外走去一边吩咐道:“摆驾延禧宫。”
高无庸忙不迭的应了话,然后就紧跟在龙隐天身后离开了御书房,随着皇上和伺候的奴才们一走,一时之间这诺大的屋内就只剩下了永璋的永珹两个人。
眼看着龙隐天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永璋只觉得心中的那抹酸涩越发的浓重了,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无可奈何。
永璋当然知道,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魏常在,她们都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妃子,皇阿玛在乎她们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却仍旧没有办法抑制自己心里的感受,他真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皇阿玛的关心、温柔和宠爱。
不过这些他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所以很多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开口说出来的,甚至于就那样埋藏在心底直到坏死、腐烂,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为止。
“三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不好?”
听到了永珹的问话,永璋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永珹,温和的微微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可能是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欢炭火的味道,可入了夜不生炭火的话,屋里面又特别的冷,所以这些天我都几乎没怎么睡。”
永珹也知道永璋对于异味一向都很敏感,所以很是忧心的说道:“可三哥你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眼瞧着这冬天还长得很,但你若是一直这样不好好休息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病倒了。”
永璋知道现在他也写不下去了,索性将手中毛笔放到了笔架上,这才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没事。四弟,你就别担心了。以前那么些年我不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吗,过段时间等我慢慢适应下来也就好了。”
永珹觉得永璋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以前在阿哥所住的时候,那里的吃穿用度都不如养心殿的好,可那么些年了他们不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吗?难道换个地方就变金贵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永珹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头瞟了眼门外,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看皇阿玛一时半刻恐怕也回不来了,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如何?”
“出去?难道你想出宫去吗?”永璋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都已经这时辰了,咱们要是再出去的话,恐怕在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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