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这些没演技的演员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当时我就是觉得他该死。
对!该死!这样糟蹋别人心血的人,统统都该死!我绝不能留下这个威胁,所以……
所以当他趾高气扬地转身,要离开洗手间时候,我打开了钥匙串上的瑞士军刀,朝着他的后背狠狠捅了几下子。
他回过身来,伸手想抓我,还张着嘴,感觉他要喊,我一下想起来,以前从一本书里看到过,只要照着人的太阳穴来上一下子,就算死不了,人也会变得晕晕乎乎,根本喊不出来,我就在他的太阳穴上捅了一刀,结果……他就死了。”
吴错看着魏长林的手道:“你的手也因此受伤了,是吗?”
魏长林抬了抬手,算是回答,吴错看到,他的右手食指上的确有一道挺深的伤口。
一直冰敷着的原因,伤口有些发白。和皮肤的颜色接近,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杨小页的母亲在哪儿?”
魏长林突然咧嘴一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倒可是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人的地方煤气是开着的,杨小页他妈……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吴错心里咯噔一声。
煤气中毒不仅可以致人死亡,若是救治得晚了,即便抢救过来也会对大脑造成一定损伤,轻则头痛头晕,重则痴呆。
算算时间,魏长林从家出来至少三个小时了,再不救人恐怕会留下终生遗憾。
吴错一把揪住魏长林的衣领,暴躁道:“人究竟在哪儿?!”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了。”
吴错突然松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显得亲切、真诚。他看着魏长林的眼睛道:“你的确杀了钟秀林,可那是激情杀人,不是蓄谋杀人,有机会判死缓,甚至因为对方也存在过错,你有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对杨小页的母亲,你只犯了绑架罪,而不是杀人。
只要你告诉我们她在哪儿,让我们去救她出来,这算是及时补救的行为,可以在量刑上予以从轻。
相信我,告诉我她在哪儿,你判不了死刑的。”
“谢谢你替我算计,”魏长林颓然靠在椅背上,“无期……死缓……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完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拍出一部作品了……都完了……”
“她究竟在哪儿?你把她藏哪儿去了?”吴错焦急地大声问道,魏长林却只管自己叨念,根本不理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错不敢再逼问魏长林,生怕他精神上出点毛病,再因此脱罪了这案子就办得太窝囊了。
究竟在哪儿?这究竟是哪儿?
吴错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迅速地运转过。
突然,他觉得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
“你母亲生前没跟你住在一起吧?”
魏长林突然抬头,眼睛瞪得滚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他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
立即有刑警下车,去查询魏长林母亲生前的住址。
吴错一边下车一边道:“要绑架仇人的母亲,你母亲生前的住处当然是最合适的地方,你大概是想以此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吧。”
“我母亲看了……她……她一定会……”
“她会失望,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儿子是个热爱电影,一心想拍出一部好电影的人,绝不是个杀人犯!”
魏长林面色苍白地低下了头。
半小时后,杨小页的母亲被当地派出所警察从屋里救了出来,送到医院后初步检查并无大碍。
记者会继续召开,这次却颇有些表彰大会的意思。
犯罪分子被绳之以法,母亲被平安救出,杨小页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他感激参与案件侦破的警察,感激朋友的鼓励和支持——也包括现场这些有过节的“朋友”,感谢国家感谢党,总之气氛十分和谐有爱。
甚至他还邀请吴错上台讲了几句话。
讲了什么吴错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匆匆一撇却发现台下有几人面露失望之色,似乎杨小页母亲得救并非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或许,杨小页家破人亡的结局才能让他们满意,这样,当他们满脸哀伤同情地做足了表演,走出会场以后,或许就会放下伪装来一个彻夜狂欢。
当聚光灯熄灭,会场内的人匆匆散去,吴错发现闫儒玉却还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
“没去打游戏?”
“你看看这些人,把今天的一半演技用到工作上,也不至于尽拍烂片。”
答非所问,两人却是心照不宣。
“走,撸串去,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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