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去桐花县打听情况了,如果这小白脸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新来的县令,那可就不能随便动手了。
刘老大还在犹豫,霍玉半睡半醒间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当下指着还昏迷在地上的杀手,说:“我们可以问问他。”
郭湛安眼皮子一跳,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小孩。
一开始以为他不谙世事,没想到还挺有主意的。
刘老大一琢磨,觉得也是,让人把杀手绑起来,又搜了他的身,自己则干脆地从地上捡起一团雪,在杀手脸上擦了几把,又把剩余的雪全塞进杀手衣服里头。
杀手被冻醒,他尝试着挣扎了几下,眼见自己逃脱不得,不由泄气。
“醒了?”刘老大冷笑着,掏出匕首在杀手身上来回逡巡,“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杀的这个人是谁?”
杀手闭紧了嘴巴,任凭刘老大如何威胁都不回答。
刘老大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话,直接一刀扎在杀手的大腿上,还握着匕首在上面转了一圈,这才又问:“说不说?”
大冬天的,呼出的气几乎都能结成冰了,杀手却疼得满头大汗。
刘老大见他还是不肯说话,招呼着:“把他的嘴巴给我弄开,不准他咬舌!”随后又往杀手另一条大腿上扎了一个洞。
杀手疼得浑身发抖,他嘴巴被人牢牢捏住,只能含糊地发出几个字:“窝、窝、缩。”
刘老大挥挥手,让人松开他的嘴,就听见杀手断断续续地回答:“是、是桐花县的县令。”
刘老大假意吓唬他:“真的?”
“真、真的!”杀手嘴唇发白,勉强忍痛回答,“有、有人出钱,要我们杀桐花县县令,我们从来都是拿钱办事不多问的。”
郭湛安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自己并非桐花县人这件事没有暴露,他干脆就借助刘老大的威,好好审问这个杀手:“是谁要杀我?”
“不知道,”杀手脸色发白,“那个人带着面具,只、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
男的?
郭湛安有些意外。
要杀他的,必然是华贵妃和她的儿子李绍锦这一派的人。李绍锦为人阴狠又谨慎,不可能派个杀手过来杀他。
要知道他之前一直都在翰林院当值,就算和人结怨,也没有到雇凶杀人的地步。如今身为三皇子侍读的他首次外出任职,离奇死在任上,明眼人都知道必然是四皇子一派下的手。
四皇子阵营中的其他人也不像是会做这种傻事的人,唯独那个华贵妃。
华贵妃的心腹不过两三个,雇凶杀人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然会给她和李绍锦带来麻烦,所以华贵妃不可能让外人来做这件事。
男的,那能够是谁?
这边刘老大等人确认了郭湛安的确是桐花县县令,当下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这可是县令,杀了吧,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老虎寨本来就没几个人了,要是朝廷派人来剿灭,他们可就真的只能逃进深山老林,或者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着实憋屈;可是不杀这人吧,他可是县令,又是被自家这群土匪给绑了回来的,这可是深仇大恨呢!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郭湛安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火势没有丝毫消退的趋势,心念一动,问道:“如今寨子被毁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刘老大听他这口气,并不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由生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寨子被毁,我们在这也没办法继续过下去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离开桐花县,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谋生的办法。”
其余几个土匪俱是一惊,有按捺不住的开口问:“老大,寨子被毁了,我们重新建就是了,为什么要离开?”
刘老大心中大骂一句“猪头三”,面上则是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只是我们在这呆了几年,整日打猎种菜还不是顿顿都能吃饱,不如离开桐花县,另外找营生。”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他们都是受过霍大山恩惠的,所以再苦再累也没打算离开,可这日子实在是过的辛苦,他们心里头早就蠢蠢欲动了。
如今刘老大把众人最隐蔽的心声说了出来,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孙老在一旁听明白了,说:“既然这样,那我和玉儿就继续在这住下去吧。”
“这怎么成?”安大娘第一个不同意,“你们一老一少的,没了我们,在这里住着多不方便?寨子烧了,可是我们人都还在,不如一起去别的地方。”
孙老摇摇头:“不了,我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玉儿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更不能在大冬天车马劳顿。我想过了,好歹我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又是账房先生,不管怎么样,给小孩启蒙,或者代人写书信,赚点钱,养活我和玉儿已经是足够了。”
刘老大见他都把将来计划好了,扯了一把安大娘,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他自己则把从杀手身上搜刮下来的金瓜子等一类的东西收好,说道:“那等天明,火灭了,我们找一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然后先去永安府吃一顿,再寻落脚的地方。”
郭湛安乐得见这群土匪离开,只不过他的目光落到刘老大手中的金瓜子,不由一顿:“这金瓜子给我看一下。”
刘老大以为他要抢,当然是不肯的,郭湛安一笑,又说:“放心,你这金瓜子就算给我,我也不会用。”
郭湛安接过金瓜子,一翻,就发现后面刻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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