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耿鸣不耐烦地把他们俩推进门里去了。
“这不是有我在么……”耿鸣喉咙里嘀咕着,不太明显对余韩二人翻了一下白眼。
上午的浴室声音清淡,人很少,只前台有一个黄脸中年妇女在打哈欠,见是耿鸣又带进来两个男人,有点儿忧虑地望了他们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喜欢上报纸,但是不喜欢上这种栏目。”
余怀忠揪心地看了看这充满低廉yù_wàng气息的环境,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他那枚黄铜怀表,然后用精细的葱白玉指拧了几下小鹦鹉造型的螺旋。这是天神高干们进入民间环境调研公务时用来清场和回避干扰的“素位莅临怀表”,作用就是给一定级别段位以下的生物们的制造复制一个和原来相同的物理空间,使他们很难发觉原本存在的空间里究竟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滴答滴答的几声细响,前台的中年妇女和门口的一个烧锅炉的老汉就都无视他们了,
“呃,天啊,这里也太可怕了吧!”余怀忠捂着鼻子浑身不自在地跟着耿鸣三拐两饶,沿着霉斑遍地,散发着浑浊蒸汽味道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浪漫蜜月包房”的门前。
“哈哈哈!”
韩雪衫看着面前这道脏兮兮但是包着玫瑰花纹的房门发出了玩味的笑声。因为这扇门上不但贴着一个公安局印发的“关于严厉打击mài_yín嫖娼和娱乐场所sè_qíng服务的通知”,下面还人性化地粘着大概是浴室管理人员的小贴士:“夫妻请携带结婚证入住,无证后果自负!”
耿鸣冷着脸拧开了门,大踏步走了进去,指着房间一侧的一个全是黑水的大浴缸子里的凄惨男尸淡淡地说:“昨天半夜我摸了一下,好像还有气。”
“师哥!”韩雪衫踩着红艳俗辣的地毯扑进了洗浴间,惊惶地来到假大理石真塑料包裹的所谓鸳鸯浴池旁,触目惊心地探了探张仲文的鼻息,然后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夹克衫,撸起袖子露出枯瘦的胳膊攥起张仲文的一只掌脉,三秒之后他猛然回头,原本愚钝憨厚的小脸突然拧出一抹凶蛮,又惊又怒地说:“余大哥,你不是说他被车撞了么,怎么会全身是这种伤痕,有狼牙棒和钩骨钳的痕迹……谁干的?”
耿鸣讪讪地望着余怀忠,余怀忠还是面无表情,眼睛转了转,无奈地说道:“noanley ?”
“小韩……”耿鸣心想好汉做事好汉当,阎王爷都上门了,还有什么好怕,刚想承认这是自己的作品,却见那韩雪衫摇了摇头,叹息道:
“唉,说了你不要惹我的小姨子们了,她们不讲理的啊。唉,她们唱歌难听全世界都知道的啊,你就是管不住你的嘴……被打成这样,太可怜了。”然后他愧疚地抬起头来对着耿鸣和余怀忠说:“从伤势和工具来看,肯定是我老婆的妹妹们干的,我师哥说话刻薄,大概是发表了什么难听的评论,结果又被她们蹲坑了……余大哥,耿大哥,她们是不对,我回去想办法要我老婆来说说她们,我师哥的伤势我来承担吧,求你们不要把这个事捅到公司里去,家丑不可外扬,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说完他真诚惭愧地用那遍布伤疤的脸乞求地望着耿鸣和余怀忠。
“哦——这样啊。我没意见。”余怀忠转过脸微笑地看着耿鸣。
“不是,小韩,你师哥是我打的。和25科的人没有关系!”
耿鸣虽然不明白韩雪衫的思路,但是他不想占任何便宜,也不愿栽赃嫁祸别人,何况张仲文醒了之后早晚要告诉他这个恐怖的师弟实情的,与其到时候五人联手报仇,不如现在就直面业果童子的天地凋零呻吟枯朽无间粒子炮什么的,大概眼一闭也就过去了。
“呵呵……”韩雪衫抹脸笑了一下,竟然说:“耿大哥,你真地道,你果然是个好人!我回去一定会告诉我老婆,好好报答你对我们家人的恩情!”接着对他很尊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又拉起张仲文的手。
“你等等,你不明白——”
耿鸣暗想都说这业果童子如果魔性不发作是个死心眼的白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檀其卢早年把他玩弄得团团转几死几生,结果后来一句话说结婚就结婚了。他还是想说出真相,但是却被余怀忠大声抢白了去:
“ up!小韩,你也等等,你先别动!现在不是破案找凶手的时候!耿鸣,我问你,你知道小韩打算怎么救他师哥么?”余怀忠凄厉地叫了起来,震得屋顶上那盏可笑粉红色的挂灯都在摇晃。
“呃……我觉得我差不多知道,小韩打算把他师哥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耿鸣舔着嘴唇心虚地说。
“那你知道,小韩虽然是上位天魔,法力高强,但是他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病痛和伤口,却是实实在在感同身受半点儿不打折么?而且他就是用这个风一吹就倒的血肉之身去吃这些鞭子啊钳子,当然还有某些强力无敌城管队员的威猛身手。小韩和kyle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那么容易昏那么容易死,但是他身体不会分泌吗啡神经也不迟钝,他转移多少,自己就要承受多少!这些事情你都是清楚的吧!”余怀忠一字一句地强调给耿鸣。
“凭什么他造的孽要师弟承担,这不公平,我看算了吧!”耿鸣看着那外表柔弱可欺瘦骨伶仃的韩雪衫激愤地说。
“好,你果然仁义。那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院,龙类专用消炎素好像降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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