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云连忙小声说道:“钟晴,不要哭,会引来野兽的。”
刚失去父亲,她只有季扶云能够依赖了,对他的话何钟晴是言听计从,硬生生地将哭声咽回去。
季扶云轻轻地拍着何钟晴的背,安慰道:“不要怕,季师兄会保护你的。”
何钟晴重重点头,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眼泪簌簌而下,很快把季扶云的肩膀濡湿。
季扶云叹一口气,万分苦涩。除了像哄着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何钟晴的背,安抚着她,提醒她自己一直在,季扶云也做不了什么。
他自己都想不开,又怎么能劝慰何钟晴?
夜是寂静的,偶尔会传来轻微的声音。这对季扶云来说是好事,听不到嚎叫和哀叫总是能让人心底里感觉踏实安全。
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何钟晴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平静。她睡着了。
季扶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何钟晴,没想到刚动了一下,何钟晴便发出恐惧害怕的呜咽声。季扶云无奈,只好让她继续靠着自己。
季扶云睁着眼,似乎在集中注意力辨听树洞外的动静,又仿佛陷入了沉思。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密集的蕨叶照亮了黑漆漆的树洞,季扶云眼睛被刺痛,不由恍惚了一下,产生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的虚幻感。
鸟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叫声怪异却悠扬。
来到异世的第一个夜晚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季扶云见何钟晴睡沉了便把她搬到一旁,自己则打算在树洞外活动一下,他全身的肌肉都酸痛无比。
这时候季扶云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他抓紧了木棍才轻轻拨开蕨叶,右眼从缝隙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事实证明,他的警惕不是多余的。
季扶云的手顿住,一只还没有他食指粗的蛇盘绕在他插在地里的树枝上。绿色的蛇鳞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光芒,显得高贵而美丽。不是这光芒的话,季扶云还不可能发现它。
那条蛇似乎是感觉到了季扶云的存在,优雅地摆动着指甲盖大小的三角形蛇头,朝树洞吐出猩红的蛇信。一双竖瞳如绿豆般,但却充满了无边的邪恶和阴森。
季扶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条毒蛇,身体在朝后倾的同时,右手拿着的木棍在蕨叶的遮挡下悄无声息的举起。
绿色小蛇不安地摆动着蛇头,很快朝季扶云方向激射而来。
季扶云早就做好准备,木棍狠狠地迎击上去,一蛇一棍在半空中相遇,有人力加持的木棍自然比细小的毒蛇更占优势,顿时,小蛇被重重弹出,砸到地面上。
季扶云急忙两三步跑出去,不管不顾地一脚踩住毒蛇的头。
蛇身霎时疯狂扭动起来,很快紧紧缠绕住了季扶云的脚踝季扶云强忍住心中泛起来的不适感,脚下愈发用力,狠狠地在地面转磨着。不出片刻,季扶云便感觉到缠着自己脚的蛇身渐渐松弛下去,扑哒一声掉在地上,抖动了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季扶云不敢放松,又用力转了几下,见蛇已没有任何反应才收回脚。
蛇头早已被他踩得稀烂。
季扶云往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地呼出了一口气。刚才他的所作所为明明是经过了思考和计算,但现在回想起来更像凭着求生的本能才做出的回击。
人在绝境总是能被激发出无限的潜能,准确无误地击中毒蛇,身体的急速奔跑……这些是正常情况下的季扶云难以办到的事情。
季扶云警惕地观察下周围的植物,大致确认已经没有毒蛇之后才走动了几步,在一株有露水的植物上擦干了自己脚底沾染的蛇血蛇肉。刚才情况紧急没有时间感受,季扶云这才发现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拉扯着肌肉神经,痛楚从四肢一直锥到心脏。
这实在是个糟糕透顶的事情。
无法缓解疼痛,季扶云唯有适应它。
季扶云担心何钟晴,不敢离树洞太远,只好在洞口来来回回地跑动,运动着双腿和胳膊。
清晨的森林很凉,风都带着寒意,但大滴大滴的汗珠却从季扶云青筋突起的额头上滑落,脸色苍白如纸。
良久,季扶云才停下这自虐一般的锻炼,走到他认识的一株蕨类植物前将叶子上的露水聚集在一起喝了下去。随即又从旁边的一棵乔木上摘下一片较大的叶子,收集了一小捧露水。
他不认识的植物他不敢轻易去收集露水,他无法确定有没有毒。
想了想,季扶云又摘了几片叶子挡住了毒蛇的尸体,他怕会吓到何钟晴。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季扶云才进了树洞,叫醒了何钟晴。
何钟晴的眼眶红肿着,一觉醒来忍不住又想哭,眼睛却涩涩的干干的,流不下眼泪。
“先别难过,我们得好好活下去。”季扶云说,把露水递给何钟晴。
何钟晴抽了抽鼻子,低垂着眼,老老实实地喝光了水,嚅嚅说道:“季师兄,我背包里还有点零食。”
季扶云闻言不由欣喜,他正愁找不到食物。等他打开背包时却有点失望,除了老师留下来的种子和一些小女生的玩意,只有一包软糖和一袋薯片。
聊胜于无。
季扶云不知道史前生物的嗅觉灵敏程度如何,怕薯片味太大,引来野兽什么的。便将软糖拆开,和何钟晴分吃了一点,好在软糖有糖分,能抵一段时间的饥饿。
“我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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