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倦轻轻松了口气,道:“还请神医明言。”
莫问针道:“小韩公子的病,并不是先天疾病,而是尚在胎中之时便已身中寒毒。”
“啪”地医生,韩铁城脸色铁青,捏断了扶手,手中木屑如粉般飘坠。
花无倦点头道:“这是因为海阿姨在怀着夜心时,遭受了敌人的袭击。”
此时花如海和韩铁城都忧愤交加,这个和神医问答的责任自然落到了花无倦身上。
莫问针道:“七年前花老板就因为此事找过我,可惜我当时身在一处秘境,无法脱身。今日老朽重出江湖便被花老板找到,也是缘分。当日之事,我已听花老板说了。‘七巧仙人’童危路的寒冰魄掌的确厉害,更厉害的是他竟然能让寒毒停留在一个尚在胎中的婴儿体内,而又不至于马上伤害婴儿性命。须得等年岁越深,其毒愈加深入肌理骨髓。其心当真是歹毒非常!”
韩铁城目疵欲裂,拳头紧握,筋骨毕现。
花如海走到老友面前,手放在老友的肩上,叹道:“莫神医,当日之事我们都已明了。这些年来,我走访大江南北,就是想找到一个能替夜心医治寒毒的人。可是很多人在听说是‘七巧仙人’童危路下的手后,都连连摇头,没有一个愿意过来看看的。甚至有不少号称神医之人,言称我夜心侄儿活不过七岁。这些年,若不是慈悲心怀的苦竹老人的汤药苦苦支撑,我夜心侄儿恐怕……唉!”他忽地转身,脸色凝重,道:“莫神医,除了你,我们已经无法指望别人了!”
莫问针表情丝毫未变,道:“花老板,不瞒你说,如果是七年前,即使你找到了老朽,老朽也无能为力。那‘七巧仙人’童危路在江湖中犯下大案无数,谁不痛恨他入骨?当初老朽也是一腔热血,想要救治那些被他残害但仍苦苦挣扎的人,但是,结果却是老朽差点再也不能行医!童危路的手法,几乎挑战了所有的行医手段,违背了所有的医药圣典……所以老朽也十分理解那些不能前来诊治的同行。好在这些年我潜心修学,终于有了一点领悟,这才大言不惭,想来会会这位‘七巧仙人’的手段。”
花无倦道:“莫神医,夜心的病,具体该如何救治?”
这些年他们花家到处寻找莫问针,都一无所得,只有在一个月前,听说莫问针出现在塞外旗亭,花家立刻派人飞马相寻,才把人给找到。如今听莫问针的话,他在医学上已有所突破,更应该乘势追击,问一问具体的疗法。
莫问针笑道:“二公子莫急。老朽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不过这个对策却需要三方合力。”
“敢问是哪三方?”
“第一,老朽写一个方子,请小韩公子每日服用三次。第二,须得一个练阳刚路数内力之人,每天一个时辰,替小韩公子运功疗毒,当然,具体如何运功老朽另有指导。第三,须得老朽用这金针,每隔一日替小韩公子施针。如此三管齐下,方可挽救小韩公子一时性命。”
花无倦原本已放了大半的心,听到“一时”二字,心下一惊,道:“神医说的三样都不成问题。只是为何说是‘一时性命’?”
堂中诸人俱是紧张地望着莫问针。
莫问针道:“老朽刚刚也说过,童危路的武功路数极其诡异,江湖中的名医少有敢于挑战的。老朽若不是有所奇遇,也不敢出这个头。但饶是如此,老朽也只能做十之五六。即使这三管齐下,治疗个三五年,也只能使小韩公子再活十年罢了!”
韩铁城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顿时碎裂开来!
花如海也面色惨白,饶是花无倦也冷汗直下。原本以为以为已经找到了希望,却没想到这希望之后仍是绝望!
韩铁城怒瞪着莫问针。
莫问针却站了起来,冷然道:“韩大侠若以为我仍有留手,不肯全力施为,莫某就此告辞!”说罢甩袖欲走。
花如海滑步向前,一个闪身已拦住莫问针:“莫神医,铁城老弟绝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我们愿意为……”
莫问针也不愿意得罪花如海,道:“花老板,你的心思我理解。只是有时候,人力怎能胜过天意?莫某当真已经尽力,花老板若不放心,大可以去找别人。”
花如海苦笑着摇头。若还有别人,他哪里需要等个七年!
“莫神医,还请你全力施为,救夜心一命!花某自当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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