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歌生平一次胖揍令狐少卿是叔父去世的时候,那天聂长歌没哭,他躲在平素自己习武锻炼地方,用从来没有过的满是杀意的招式练剑,令狐少卿不知道何时出现了。
那时的令狐少卿,身上已经凝固了似乎万年不花的坚硬、固执与寒冷,许久都没有过情绪的波动,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石人,那天这个冰冷的石人一言不发的任由他暴揍直至鼻青脸肿,一张脸上青青紫紫,画出了可笑的色彩。
那次交手,他们二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也许他们早已经过了需要言语来交流的阶段,岁月累积的默契早已经形成相处的习惯。
江山换了颜色,长安重覆新装,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第70章
那是一个美人,插翠点簪,白肤樱唇,在乐台上翩翩起舞,扇舞很有几分火候,一对眸子欲遮还遮,欲羞还羞,美得醉人。
这个美人慢慢走近,慢慢走近,然后再自己呆滞的眼神中,忽地伸手一拳,直击自己的眼眶。
一个跌列,尹日升醒了,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书桌后面,桌子上摆着几卷书籍,而书桌前,手中拿着擀面杖的沈方良正看着自己冷笑,然后尹日升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头顶火辣辣的疼,显然自己已经尝过沈方良手里擀面杖的威力了,然而尹日升顾不得去摸伤处,反而“扑通”一声就给沈方良跪了下来,求饶连连,声声保证自己有用功读书,只是实在困倦了才小眯了一会儿,却又哪里说得动沈方良,自然是一通乱打。
架了一个屏风分割的书房的另一侧,也正在埋头苦读的严瑾微微抬眼扫了下房间那一头的家暴现场,道:“尹日升这货最近是不是又犯病了?好像读书又在偷懒。”
同样在埋头苦读的张献忠头都没抬,道:“谁知道,这败家子最近经常走神?可能是觉得方良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去李熙宁府上没人看着他,所以松懈了?”
严瑾轻蔑的道:“身法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
沈方良家暴完了,那边阿傻就在叫了:“漂漂,饿了,饿了。”
沈方良对着尹日升穷凶极恶的表情,但一听到阿傻叫自己表情立刻就变了,变得满脸堆笑,道:“知道了,阿傻乖,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然后转身用轻功飞速奔回厨房,拿了一碗刚做好的酥酪放在阿傻面前,拿着勺子开始喂阿傻,一边喂还一边道,“阿傻,张口,吃牛奶了。”
那晚酥酪里放了清心散,阿傻是个傻子,脑子退化到和儿童差不多,喜欢吃的东西也是变得很幼齿,很喜欢甜的东西,所以每次用饭前各种翻花的配了清心散的甜食都是他的专属,而且很多时候还要沈方良手把手的喂。
还在地上跪着的尹日升委委屈屈的爬起来,又回到书桌后面读书去了,一边摸着被胖揍的火辣辣脑袋一边看着正好声好气满脸哄孩子的宠溺哄阿傻吃东西的沈方良,满心不忿,心道:凭什么就对阿傻那么好声好气,对我就这么凶,还亲自下厨给阿傻做吃的,我们就只能吃常让、白氏那两个老货做得没味的东西。
其实常让、白氏做得吃食并不难吃,只是吃过沈方良亲自下厨用烹饪系统做出来的美味再回头来品尝常让、白氏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常人水准的烹饪水准做出的东西,果断嫌弃啊。
此时在房间里的另一侧严瑾和张献忠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他不会幼稚到和尹日升那货一样与傻子争长短置气,但是口腹之欲……他们也馋沈方良亲自下厨时的那份手艺啊。
沈方良还没喂完阿傻,就见常让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对沈方良道:“公子,又有来看病的了。”
那碗酥酪还没喂完,阿傻一听常让说的,似乎要让沈方良离开,急急拉着沈方良的衣袖大哭大叫,道:“漂漂不走。”
沈方良见阿傻哭闹,烦的不得了,又不得不去哄,哄了半天阿傻还是在哭闹,那边常让又不住嘴的唠叨:“公子啊,那个病人怎么办呢?都急着见你呢……公子啊,我看那个病人挺急的……”阵阵念叨如魔音穿耳,和阿傻的哭闹混合谱写成了一首很魔性的乐曲。
最后,沈方良实在受不了了,仰天狂吼一声“啊啊啊啊啊啊!”,然后躺在地上就在打滚咒骂,叫喊道,“我不活了!哪有出钱养家的过的我这么悲催的!我不干了!不管了!!!明天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来烦我了!!”
隔了个屏风严瑾和张献忠都听到沈方良的嚎叫了,严瑾给张献忠使了个脸色,两人都默默摸了本书,然后悄然的从侧门溜出去,一溜烟的跑到街上了,张献忠抹了把汗,道:“方良最近的脾气可真大啊,这三天两头的就发飙啊!”
严瑾道:“还不是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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