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没有末世……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又会是什么样子。”
走到前面又发现是一条堵车的街道,已经被耽搁了一些时间的苏倾澜眉头微微皱起,但心中却升不起任何的恼怒。听到了棘一的问题,他忽然洒然一笑,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了一幕和现在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这句话自己也在上海市问过他。
“那么你呢,你又在想什么?”
苏倾澜跨过一个挡路的车子轮胎,带着棘一走向另一条可以勉强通行的道路,他淡漠的反问道。
“我在想,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只是个侥幸活在这个世界的
……”
少年的眼神复杂得让棘一有些让人看不懂,好似万般纠葛在其中,耳边的声音忽视变得模糊不清,好似被刚刮来的一道风吹散了一样。
亡灵而已……
不是没有人在这个时代也习惯游走在生死之间,但没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怎么会体验到那种整个世界在瞬间成为人间炼狱的绝望。活着便是一种的幸运,甚至连死亡都无法获得解脱,因为对于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人,这是一场恐怖的开端。
苏倾澜的后半生辉煌都是由末世的杀戮堆积而成,如同那场盛大的死亡盛宴上饮下最后一杯酒的客人,等待着那绝望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死在了最后的毁灭当中,和那些同样葬送在陨石当中的子民一起坠落了死亡的深渊,但他的灵魂却因缘巧合的来到了末世之前。
不是没有想过人就该好好活下去,希望总在前方等待人来抓住,重生后的三天里,足以让他明白这一切的东西都是属于年少的自己。苏倾澜的母亲死在了末世之前,他的父亲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如今这个健康完好的父亲方启,亲手弑父的罪孽是苏倾澜的噩梦。
方倾澜没有犯下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去承担,名为苏倾澜的自己在重生的那一刻便和过去脱轨了,他所有可以再去争取的、所可以拥有的,也不外乎是自己在末世中认识的同伴。最初和最后,陪伴着自己的人都没有坚持到那场毁灭当中。
棘一的眼神微闪,好像是把握到了对方话中的关键点,这个少年果然是有着所有人不了解的秘密,一个富家的大少爷能变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灰暗的天空染上了橘黄色的太阳光芒,看上去一瞬间洗涤了整个世界的阴影,哪怕阳光照在皮肤上是那么的刺痛,在末世中生存的人们,阔别了三十二年终于见到了太阳的再次出现。
可惜,它带来的不再是希望和光明,下一秒从天空中出现的东西……便打碎了所有人的怀念之情。
虚脱的坐在靠椅上,金发男子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瞳孔发散的注视着虚空某处,仿佛就这样便能看到外界的一切。对于拥有罕见的心灵异能的他来说,事实的确是这样,在他的脑海中一直都是一副常人难以理解的超微全景图。
为了集合所有人的精神力量来抵抗陨石碎片,希瑞尔已经不眠不休的接受所有人的精神思维波动,大脑每时
每刻都像是有一万只蜜蜂飞来飞去,几乎无法集中属于自己的精神。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还存有理智的去保护整座城市,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毅力了。
防御外界的精神力量一点点被削弱,在身体濒临崩溃的边缘,希瑞尔如同回光返照般恢复了意识。浑身不得动弹的坐在那里,希瑞尔感受着那一个个被强行榨取精神力而死去的人,感受着自己走向倒计时的生命,清晰的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金发男子的嘴唇无声的张了张,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什么透明的液体从脸颊流下,一滴一滴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如此的愧疚,做到了这个份上,他到底对不起谁……
沉浸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当中,希瑞尔茫然的注视着这些事情的发展,陨石降临时惊心动魄的毁灭,也比不过脑海中金发男子最后一声破碎的低喃。不管是对整个势力也好,还是那个陌生的东方男子也罢,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浓郁的感情。
三十二年的岁月伴随着血腥和黑暗在眼前滑过,那份散发着的苍凉让希瑞尔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然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从半醒半睡的恍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先生,您怎么忽然昏倒了,现在这里缺少医疗设备检测,家庭医生也无法准确的判断原因。”
老管家在看到无辜昏迷到现在的金发男子清醒过来后松了一口气,眼底的激动慢慢的平和了下来,之前看到了希瑞尔倒下了的时候,心脏都吓停了似的,幸好家主看上去没有多大的事情。话语间的亲近拿捏得刚刚好,不远也不近,恢复了管家姿态的老者担忧的询问着对方。
“让我休息一下,对了……布朗先生现在在哪里?”
深吸了一口气,脑海还残留着未来记忆中将死时的感觉,希瑞尔头痛欲裂的抚住了额头,太阳穴不停的跳着,和他急促的心跳声相互应和。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才会让老管家都露出了忧虑的关心,希瑞尔思维有些混乱的问道。
“他正在地下防空洞中,说等先生醒来后会过来找您。”
解释了一下在男子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老管家瞅了瞅对方身体不适的模样,很贴心的告别后去厨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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