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翘班了。”这是张清皓醒来的第一句话。
“你没去怎么知道。”郭承云觉得手上没劲,为了试试,便在张清皓腿上拧了一把,果然没使上劲。
“啊。”张清皓配合着应了一声,随后拉住郭承云作案的手,懒洋洋地揉了揉。
这演技太没诚意了。郭承云想。
郭承云的目光越过躺在面前的张清皓,望向窗外斑斓的日光。
他恍惚间想到了一个奇怪的比喻,自己对面躺着的是一条龙,明明可以呼风唤雨,电闪雷鸣,却甘愿蛰伏人世,做一条犯懒的长虫。
这人贪恋的是什么?
蝉虫嘶鸣,时光过得不快不慢,距离郭承云住进张清皓家里,已然过了一年的光景。
傍晚,邻居大爷路过院子外边,站在白色栅栏外,饶有兴致地望着郭承云和张清皓在院子里剪花。
当然,主要是郭承云指使着张清皓劳作,旁边还站着个同样袖手旁观的苏宇。
张清皓的动作也是慢吞吞的,完全没有卖力。
他为什么要卖力?反正家里雇有园丁。
总之在大爷看来,这三个家伙站在那里,完全就是来搞笑的。
等张清皓提着喷壶走开去接水,大爷隔着栅栏对郭承云说:“这家的小孩,有了伴之后变化很大啊。”
“是吗。”郭承云意兴缺缺地应着。
一个榆木脑袋能有什么变化。
“以前从来不笑,总是站在院子里发呆,现在有了伴,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了。”
苏宇在旁边点头。
“以前苏宇不是也在?”郭承云问。
“我在,只是我不常出现。”
郭承云回忆了一下,一年前他刚来这老弟住处时,苏宇确实出现的频率没有现在高。
“毕竟冷清的地方我呆不下去。”苏宇解释道。
言下之意是现在不冷清了?
郭承云看看大爷,又看看苏宇,狐疑万分地指指自己。
不用这么抬举吧。
鉴于上次郭承云食物过敏的事件,张清皓终于死活把燕别秋逼来了德国,将郭承云带去燕别秋家,做全面过敏检查。
纵使燕别秋记忆超群,也是在脑中搜索了很久之后,才醒悟过来——好像在前世,有段时间经常见这小子。
但是他不确定这小子跟将军的关系。
真亏将军还能找到这小子,怕是故意投胎成这小子的弟弟。
在检查的过程中,燕别秋一直怀着莫大的好奇心,皮笑肉不笑地折腾郭承云。
郭承云本人是个洁癖,而这个燕别秋看起来是他的同类,个儿不高,手腕细得能用拇指和中指围个圈掐住,头发光滑地用摩丝抹到脑袋后面,穿着白大褂,上面挂着个无甚大用的听诊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医生——明明是大不了他们几岁,却像是人精一般。
郭承云被燕别秋那能钻入骨髓的眼神慎得慌,终于开口问:“看够没有?”
“怎么会看得够?”燕别秋有意调笑道。
燕别秋很想知道,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就连自家将军还是头啥事不懂的小野狼的时候,都能给他整得服服帖帖的。
将军明明没有前世记忆,怎么偏偏总跟着这小子?
“你这种人,怎么会被张清皓垂青的。”
燕别秋在郭承云肩上拍了一把。
郭承云觉得这话刺耳,往旁边闪了闪,伸手弹了弹肩膀的灰。
燕别秋见到郭承云这动作,联想到在检查前,郭承云对他家将军颐指气使的画面,直摇头。
这目前看来只空有一身好皮相的家伙,将来没准能做出什么真正让将军上心的事情。必须高看他。
检查结果出来后,燕别秋告诉他们,除了甲鱼以外没有别的了。
张清皓点头。
等二人离开,燕别秋拿出一份被他藏起来的检查结果,打了个电话给苏宇:“过几天我去找你说个事,你叫上张清皓一起。”
燕别秋带着陈双谏,如约到张清皓家拜访。
跟燕别秋不对盘的郭承云早早就避开他们,出去玩。
可夏末的太阳毕竟猛烈,不堪忍受日晒的郭承云,出门不到十五分钟就打道回府。
郭承云喊了两声“老弟”,没发现人,就到处寻找他们。
他一路找到了地下室,见到有个亮灯的房间。
爱搞怪的他蹑手蹑脚地摸过去,酝酿着要吓里面的人一跳。
房中传来燕别秋的声音:“张清皓在葬礼上复活的那一刻,血型已经不是a型了,如今跟张家祖上的预言者一样,是变异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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