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丽之看着苏佑期苦思冥想的样子,颇觉好笑,“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我说的,这石室必有古怪,看我先把夜明珠给抠下来。”苏佑期虽然不觉得“有古怪”和“把夜明珠抠下来”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联系,但也没阻止,只看着陆丽之说完便要去抠那夜明珠,在最后一刻却顿住了。苏佑期察出不对,忙问:“怎么啦?”
陆丽之略略皱起了眉,回头道:“我怎的觉得这夜明珠不是镶嵌在里面的,而是卡在这个洞处。这石室外好似不是石头,而是又一间石室!”
苏佑期沉思了好一会,便突出惊人之语,问:“陆珉,你试着用内力把夜明珠给震到那边去!”这话说的极是冒险,若是赌错了,没有了夜明珠,这里就真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狱,只怕要找到出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陆丽之听了苏佑期的话,问道:“你可有十分把握?”闻听此言,苏佑期脸上一片踌躇,犹犹豫豫地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只怕....连三分把握都没有......”话还未说完,陆丽之已经动手将夜明珠打出去了!
周围一片静谧,人声悄悄。
“想不到我逢赌必输的手气还是一如既往啊!”陆丽之干笑了两声,脸上丝毫不见命悬一线的愤懑和张惶,当然,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就是了。苏佑期很是内疚:“是佑期太过托大,才害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一把攫住了,原来陆丽之这厮已经凭着之前中一品清风时装瞎的那点本事摸过来了。要说这两人也是异于常人,陆丽之此刻满心都是一刻钟两度拥佳人入怀的那点子沾沾自喜,苏佑期则是满心愧疚不安,唯独都少了点该有的惊慌失措和怨天尤人。
本就是刀口子上舔生活,生不能其所,还指望死有可之地葬身嘛?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突然苏佑期开口道:“若是这般死了,也不错。那些孽债,若是我活着,只怕就要逼着我自己让那些人还回来。这般死了,虽说可能有些愧对父母双亲,但最起码不用再在梦中,看到那些人的死相了。”陆丽之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察觉出自己好像有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倾向,便干脆紧紧地闭上了嘴,免得自己忍不住把自己的那点子身世包袱都倾吐出来,“死前失节”倒是小事,却总觉得自己这样好似有撒娇之嫌,丢不完的大侠风度。
苏佑期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终究有些黯然神伤,便也不再言语,眼前漆黑一片,身边温热一片,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陆丽之只感觉到肩上一重,便知道小孩是睡着了。奔波许久,再加上大病初愈,怕是刚才便是勉力强撑。陆丽之出手如电,干脆点了苏佑期的睡穴,然后摸索着把小孩放在床上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像苏佑期这般强烈的认命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会另有转机。干脆趁着这个时候又对整间石室敲敲打打,并把之前的阵法变着花样走了若干遍,中间还试着移动桌子和椅子,力求找出一条密道来,无果。
最后只好坐在床前趁着极微弱的从那个石孔透过来的光线看小孩,看着小孩眉目如画,朦朦胧胧,后来居然也睡着了。
两人在这里睡的梦会周公,却不知此时武林中有多少人已经殚精竭虑,夙夜不眠。盖因先有聚贤派的掌门人张天歌无端横死家中,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再有白家庄的白小公子被发现惨死青玉崖下,死状可怖,不留全尸。据闻白二公子发现幼弟惨死,抱尸痛哭,当场发下毒誓要手刃仇人,让他死无全尸。是以武林大会尚未开起,便先开起武林小会。白家庄广邀天下英豪,要歃血结盟,共商大计。
而正在官道上策马疾驰的,便是正要赶往白家庄的三清观三人。三清观虽名称为观,实则是挂羊头卖狗肉,门派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找不到道士。据说创派师祖乃是得道之人,却不限制门生来路,唯独不要道士,以至于现在门派里老弱妇孺,壮汉童叟,简直应有尽有,堪称欣欣向荣。而三清观与白家庄,文殊院向来在武林中呈三足鼎立之势,可称为百年故交,如今白家庄横出惨剧,自然不好袖手旁观,接到拜帖后就策马急速赶往白家庄。虽然两位德高望重,武功冠绝武林的长老并未出马,但却派出了这一辈早已名驰江湖的沈玉清,和稍小一些的被盛赞一声“天纵奇才”的徐谨和“妙手回春”罗素衣,足以见诚意。
而现在这诚意三人组马下四足狂奔,马上却不紧不慢地开始聊起天。先是听那一袭黄衣,五官娇俏的罗素衣开口道:“现在白家庄也不知是什么情形了?白二哥可还好?”语气充满怜惜,一张脸泫然欲泣,简直我见犹怜。但沈玉清却立马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他一身青衣,长身而立,剑眉星目,担得起一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嘴下却是半点不积德,道:“你要是真的同情那白二公子,还收真正的白小公子的信物作甚?知道的知道你要去讨个公道,不知道的还道你要去给他们两个做媒呢!”
罗素衣闻听此言,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心里知道这“表里不一”的功夫还是大师兄修炼的久,便立马“哈哈”笑着转移话题,道:“阿谨,你觉得这次白珏葫芦里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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