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愣,温柔地拍拍他的屁股:“多大人了还怕打针啊?不怕不怕,就像蚊子叮一样……”说着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肥嫩的肉肉,像哄小孩子一样语气,“你看你看,蚊子叮就这样感觉,一点都不疼的对不对,就是这样,你感觉一下……”
“……”纳兰德性,“妈的要打快打!老子不是三岁小孩儿。”
“不是三岁小孩儿打针还哭?”老板嗤笑着起身,扔掉针头,走去水池边洗手,“起来吧,打完了。”
“……打、打完了?”纳兰德性小心翼翼揉了揉屁股,“嗷——都硬!了!你他妈没给我把针头断在肉里吧?”
“谁让你动得太厉害,肿了吧?活该。”老板端来医药盘,里面装着镊子纱布碘伏等等物品,坐在床沿,很自然地把纳兰德性的脚抬起来搁在自己腿上,开始清理伤口,“疼吗?”
“嘶……能忍。”
“不怕疼只怕针啊?”老板抬起眼皮瞟他一下,“呵呵,有趣。戴着墨镜做什么?也晕血吗?”
“不。”纳兰德性想了想,“晕。”
老板“噗嗤”一声笑出来。
包扎好后,老板扶他起身,见他赤脚,忍不住说:“怎么混到这份上了?路上遭人抢了?算了算了看你可怜,门口那拖鞋给你穿了吧。”
“不用谢谢。”我还怕你有脚气呢,纳兰德性腹诽。但这样光着也不是回事啊,再伤口感染了怎么是好?于是脱下身上外套,“这样,老板你有新鞋吗?我拿我衣服跟你换。这衣服专柜正品,三万八千八一件。”
“成交成交,你等着——”
老板回屋半天,翻箱倒柜找出几只鞋盒,蹲地下一一展示:“你看,这双马丁靴,是我今年过年的新鞋,不要了不要了,忍痛给你了。这双,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还有这双,我太姥姥给我纳的千层底……你自己选一双吧。”
“你确定没穿过?”
“当然,骗你钱不成?”
“那鞋底子的泥……”
“啊,鞋柜里的灰,的灰。”老板拿起来袖子擦了擦鞋底,递过去,“别嫌弃,都是男人,既然你这么有钱,刚才的药钱不要了,交个朋友嘛。”
纳兰德性挑了那双千层底穿上,因为料想现在绝对没人肯穿这种土掉渣的鞋,所以它是干净的。穿鞋的时候看到手心里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暗黑色,隐约还泛着鱼鳞般幽暗的荧光。“你见过一个叫风潇的男人吗?”
“没有。”
“个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五……”
“没见过。”
“如果他来了,拜托你免费给他治伤,记在我账上。并告诉他,我在巷子里售楼中心等他。”
老板热情地为他开门:“慢走再来,有生意记得给兄弟这里介绍啊,我这里各类急救药都有,要想买点什么民族风衣服鞋子之类的我也可以叫我太姥姥私人订制。老李家阿生啊,你记住,我姓王,王xx……”
王什么没听清,纳兰德性已经走远了。
“来来来出来吧,该你了。再不止血你就该挂了,又不能给你输凡人的血。”老板回身对着空气说。
淋淋漓漓一地血,从里间延出来。
……
回了小楼门口,房里的灯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门外,十几名黑衣保镖严阵以待。片刻后合页门打开,两名保镖前后拥护,一个身穿雪白风衣的男人大摇大摆走出门来,跟点头哈腰的售楼经理蜻蜓点水地握一握手,甩开衣摆大马金刀跨进车门。
“曹经理,记住了,再有拆迁户来闹,就打电话给派出所申所长,找个由头把他们关进去,楼房开盘前不许放出来,省的他们再来找麻烦。”那人一边摘墨镜一边说,“市井小民,给他们钱就算仁慈了,居然还妄想住进我们幸福湾。贪得无厌。两辈子都挣不够一个厕所的钱。”
居然是林安森。并且完全不同于之前在商场看到的阳光明媚的他,一脸商人的冷漠和精明。
纳兰德性躲在暗处等到车子开走,保镖都下班回家了,才走过去,从及膝深的池塘底的鹅卵石下面摸出用防水纸包着的备用钥匙,走到大门口才意识到他妈的门被换了。
暗骂一句娘,沿着石板小径绕到后门,储物间半地下的小铁门隐蔽在碧绿的爬山虎下,平常人不细看是看不出端倪的,所以幸免于难,没有被换。备用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门锁。
储物间一片漆黑。
纳兰德性摸黑走进去,凭着记忆穿过一排排橱柜间隙,打开昏黄的电灯。
一圈灯光照耀下,所有的箱子柜子都还是原样,只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纳兰德性感到欣慰,大概这处暗阁还没被人发现。
门口放着一只铜质的老唱片机,一堆黑胶唱片散落在地上。墙上挂着一幅相框,相框里一张泛了黄的黑白老照片,上面有两个人,一个身穿民*官制服的高大年轻男人,正在侧身拉一个卸了一半花旦勾脸的戏子入镜框。那戏子看不出本来样貌,但看得出风华绝代。
两人不经意地对望着,就这样被相机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那是纳兰德性的大爷爷沈周南和小爷爷纳兰楚客。纳兰德性从前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但一眼就认得出。因为那两人都是绝顶好看的男子。他也是不久前才在一本老电影人的回忆录里看到两位爷爷的身世经历的,简直惊呆了。
十几年从没想象过,自己他娘的竟然是名门之后。两位爷爷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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