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自己泛白的鬓角,看见门口的台阶上本应该铺满青苔的地方却干干净净。这么多年以来,我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胸腔中鲜活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深吸一口气,我急急忙忙地推开门大步跨进去。
巨大的失落感对着我当头一棒。戏园还是原来的戏园,戏台也还是原来的戏台。台下的观众却不再是当年的观众,而台上一身凤冠霞帔唱戏的戏子,也不再是当年名动整座城的青衣戏子。我自嘲般地勾起嘴角,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当天夜里,我又一次从梦里惊醒。梦里,我还是那个贸然闯进园子里的我,他还是那个坐在长廊上清清淡淡地朝我瞥过来的他。园子里海棠花开得正好,然而,这一次,我却再也看不清晰他的面容,唯有一双如泠泠墨玉般的眼眸灼烧着我的心脏。
我披着衣裳起身,将多年画的那副他拈花微笑的画翻出来铺开在桌上,颤抖着用自己略微粗糙的手抚摸上他左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
许多风花雪月的话本上说过,天生眼角带泪痣的人是因为欠了别人三世情缘。而这三世情缘被端端正正地刻在奈何桥边的三生石上,无论再轮回多少世,也都是逃不掉躲不掉抹不去的。
我想,他这一世本该是多情的人,无奈却做了待人生如戏的戏子。或许,当年他离开是去偿还上一世他欠下的情,而他欠下的三世情缘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我。
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点一点地往下移,终是移到了画的右下角。那里本应该是用来给画作者落款的地方,却被我题上了两个字,“青宇”。“青”是我名讳中的一个字,而“宇”却是那一年我妄自揣测出来的他的名字。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用大拇指摩挲起墨迹愈发清浅起来的“宇”字,眼泪滑过鼻子,滑过嘴唇,滑过那些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重重地掉下来,最后落在画上人左眼角下的泪痣上。?
☆、果酱
? 主cp的角色人选都定下来以后,柴鸡蛋和导演摄像几个人到旁边去商量定妆照拍摄时间。
吴所畏还坐在原来的长沙发上愣神,池骋走到他旁边坐下拍拍他的脸:“还紧张呢?”池骋佯装皱起眉教训,“你这样以后拍炕戏的时候可不行。”
吴所畏本来就因为池骋直接点破他的情绪有点尴尬,现下听到“炕戏”两个字,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更紧张了,还得硬着头皮扯着嗓子道:“行,行啊,怎么不行。不,不就是炕戏吗?你没问题我就肯定没问题!”
池骋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声,心里明白他脸皮子薄得很,便也适可而止地停止了追问。然而姜小帅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这个问题,饶有兴致地提了一句:“要不这样吧,你带大畏去同□□里玩玩,让他开开眼界,先适应适应。”
池骋两道粗粝的视线立马就锁住了姜小帅,郭城宇隔着黑色的墨镜都能感觉到池骋目光里流露的冷意。他叹口气,取下墨镜挂胸前后,又顺手就把这傻孩子给拉走了。
姜小帅有点儿不高兴被见面不到一天的人拉住手腕,他上下扫一眼郭城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对方脸上那双有七分邪气的吊梢眼上,满心肯定面前这人不是什么好家伙。
郭城宇斜着吊梢眼看他,“你还挺关心吴所畏的啊。”
姜小帅抽出自己的手腕,双手抱胸含蓄道:“大畏是我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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