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长乐侍君王。
帝辛惊疑不定地看着墙上的诗句,耳边是大臣惊恐的劝阻声,手里——他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右手——是一只做工精良的毛笔。
这诗是他写的?他竟然真的调戏了一座神像?!他真的成了恋物癖了?!!!
臣子的劝阻一声大过一声,帝辛只觉分外烦躁,想要将他们尽数毁灭。
“够了!”帝辛大喝一声。顿时,耳边清净了。他记得,这就是封神的开端。他有心吩咐人将这诗句擦去,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心底忽地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那些道修大臣桀骜不驯的脸在他眼前晃荡,还有那些为了祭祀,倾尽所有,挨饿受冻的百姓凄苦的模样——忽然好想把这女娲庙推平了。
帝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暴虐的念头,以极大的毅力说:“去上清圣人庙。”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恋物癖。帝辛突然变得如何无理取闹,自然是中了旁人的算计。
却说这东方大地,物产富饶,百姓和乐。人们知道九天之上,有四位圣人,潜心修行,一心向道,却不知那遥远的西方还有两个,一曰接引,一曰准提。西方贫瘠,西方的两位圣人从未停止对东方之物的觊觎。此时恰逢封神量劫起,天机混淆,东方诸仙犯了杀劫,那西方的准提圣人潜入东方,搅风搅水。
东方截教势大,掌管截教的上清圣人与人教的太清圣人、阐教的玉清圣人乃是兄弟,三人虽有摩擦,面对他们西方二人之时,却是分外团结。而那女娲娘娘,自从妖巫之战之后,便作壁上观,不问世事。然,当初妖巫之战,三清曾阻女娲出手襄助妖族。准提不信女娲对此毫无怨怼。此番挑唆东方四圣的关系,他就从这位娘娘身上下了手。
帝辛乃是人皇,自有帝王紫气护体,非寻常迷心法术可以奈何。算计人皇的因果,准提圣人也不想承受。他所做的,不过是让帝辛瞧见女娲娘娘留在神像上一缕神念的模样。而后,他又施法让帝辛少了两分克制,多了一点冲动。想一个独断纲常的君王,瞧见如此绝色的女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届时帝辛所为,皆是出于本心,与他准提圣人,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谁能想到,那帝辛竟真的无动于衷。瞧着帝辛惊愕的眼神,准提咬牙暗道:“瞧见漂亮女人,夸赞两句都不会,你还是男人吗?”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准提犹豫了一瞬,终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他咬牙施法,控制着帝辛写下了淫诗。女娲娘娘必然会如他所料的发火,只是,他却是欠下了人皇因果,日后怕是有些波折。
待帝辛说出那句“去上清圣人庙”之时,准提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心惊肉跳之感。可那帝辛虽为人皇,终究只是一介凡人,能奈他这圣人何?因为那么一点儿好奇,准提尾随帝辛等人,进了上清圣人的庙宇。
却说帝辛进了上清圣人庙,此时的他被法术影响,内心烦躁,连对神灵浮于表面的尊重也不愿做。他抬头,大模大样地打量上清圣人的神像。他惊讶的发现,这个神龛上,也坐了个大美人。
这回的美人终于是男的了。此乃帝辛生平仅见之美男子,清孤高华,三山关的那只华丽的孔雀,完全被比成了渣。
顿时,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帝辛深吸一口气,在众臣心惊胆战中,大喝道:“拿笔来!”
在所有人绝望的目光中,帝辛走到墙边,题诗云:冰雪为神玉作骨,万里云霓竟无光,九天清寒何人诉,
琴瑟相合朝夕顾。
写完了诗,帝辛心里痛快了。他将笔一扔,道:“走!去拜谒下一位神袛!”
已经调戏了两位圣人,群臣哪还敢继续放他闹腾。他们好说歹说,终于把帝辛劝了回去。
再说准提吧。他眼睁睁看着这人间惨剧发生,内心被“卧槽”二字刷屏。待帝辛及众臣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当务之急不是看热闹,是逃跑!
是,准提堂堂一圣人,元神寄托于虚空,不死不灭——他现在得逃跑!
人都是,神仙掐指一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身为神仙的顶点的圣人,自然也有这本事。他准提怎么敢算计同为圣人的女娲娘娘呢?
推衍之术,亦有高下之分。自身等级,技能熟练度,都能影响推衍结果。圣人,也是有高下之别的。
成圣之法有三,以力证道,三尸成圣,功德证道。此三途难易不一,成圣之后,道行不同。
以力证道的就一个,盘古,出身未捷身先死,有怎么一个例子在,谁还敢走这条路呢?
三尸成圣,诸位圣人都修行过,但要说完全走此路的,唯有道祖一人。故而,只有道祖能无心无情,合身天道,旁的圣人,执念未斩,世间才有了如此之多的纷争。
道祖座下六圣,皆是斩尸与功德二法结合。当年女娲只斩了一尸,就凭借造人的功德成圣。在六圣中,虽成圣最早,道行却是最低。三清与西方二人皆是斩却二尸之后,方借立教之功成圣。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身负开天功德,待得了立教功德,成圣乃是水到渠成。而那西方二人则没这般好运。他们虽立大教,功德仍然不够,不得不发了宏愿。所谓“宏”愿,便是极大的空头支票,实现之日,遥遥无期。故而,西方二人仍处于借贷阶段。债主是天道,他们不能赖账,更不能杀“人”灭口。借来的东西,用着总不如自己的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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