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走到矮桌的墙壁边,附耳听了听,像是循着什么慢慢蹲下了身,然后退开来让出与墙壁相接的那块地方“我听见了狗吠声。”
什么都没听见的安弥也装模作样的看向那一块地板,煞有其事的样子就像他也听见了似的。
矮桌下垫着一块暗红的薄地毯,看起来又脏又油腻,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水门都那么说了,安弥也就上前掀开了地毯。
地毯下面的地板看上去也很正常,拼接的缝隙小到几乎让人无法发觉,安弥屈指去敲了敲,声音很响,听起来下面的确有着什么。
安弥的双手有些不着头绪的在地板上移动着,可是接缝实在太小地板上的纹路又多,安弥一下子倒是无法将那块地板给打开。
比起他不着头绪的样子,水门则轻车熟路得多,单手在地板上敲着,响声大的下面就是空的,闷响声的就是实的,几番动作就找到了可以打开的木板缝隙,再用苦无一撬就轻易的揭开了那块木板,那动作娴熟得让安弥有些怀疑他的职业。
黄毛你确定你以前真是什么火影而不是其他譬如手技工作者之类的吗?
撬开的木板下面只能被厨房的灯照出一截梯子,再下面就完全是黑漆漆一片了,隐隐约约的似乎的确有犬吠声传来,安弥单手抵着下巴有些佩服对方的感知。
“火石和手电筒都在背包里。”安弥蹲在洞口边看向水门,如今那些东西都被藤条捆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拿不到“灶台倒是可以打火。”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利用灶台的火,于是只有看向居家旅行必备生活技能全get的水门君。
水门脸上并没有为难的神色,他朝安弥温和的笑笑,一如安弥所期望的那般站起身“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对方就朝厨房外面走去,虽然不知道水门要去哪里,可是秉持着谁都不能随便脱离队伍的决定,安弥也站起了身想要跟上去,只是还没走到厨房门边,就看到对方已经拿着东西回来了。
一根深褐色的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木头,一块有着白色的边角花纹看起来更眼熟的白色布料。水门熟练的将布料缠在木头顶端,然后将摆在灶台边上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油的油淋在了布料上,再打开灶台的火点燃浇上油的地方。
蔓延并燃烧起来的火焰虽然不是很大,却是足够照亮了。
简易火把get√!
安弥还站在门边,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餐厅,缺了一个角的白色餐桌布和餐桌正上方还堆着柴禾的壁炉在离厨房门最近的地方十分显眼,深深被对方的机智惊到的安弥一脸崇拜的看过去,虽然在水门看来只是安弥黑色的眼睛显得更有神,更像是在认同什么一样。
诸多表扬赞叹的话堵在喉咙,安弥看起来只是略矜持的点头“嗯。”
大神你收我为徒吧这种话根本就过不了设定啊混蛋!
准备好了火把便朝那密道前进,虽然安弥有些好奇一楼的地下会不会就是二楼的房间,不过鉴于下面实在太黑还有不知道有没有被栓好的狗,安弥就收敛了所有心思专心的注意起下面的动静。
自认为是年长的长辈要照顾安弥而体贴的走在前面的水门举着火把,虽是没有风的地下,火把也还是抽风了一样时大时小,在水门的金发上跃出一片片细碎的光。
安弥先是借着光审视了一下周围怪石嶙峋的小道,确认了暂时没什么危险后才看向那抽风的火把。
看起来那油好像不适合用来做火把啊。
小道较窄,只能一人通过,安弥只好走在水门身后,看着眼前白底红云的披风,专注的倾听起越来越响的犬吠声。
走了没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小道的尽头,身前水门前进的身影骤然停止,安弥一时没收住脚一下子撞在了水门背上,宽阔的背部稳稳的承住了他突然的撞击,鼻间是一股极舒缓的味道,不像是香水香薰之类,自然舒适得就像在阳光下晒过了很久,让人有种厚实温暖的安全感。
安弥不讨厌这味道。
“怎么了?”安弥低头用手背揉了揉被撞到的鼻梁,因为在这僻静的地方也不由放轻了声音。
水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侧身让安弥看到前方,在小道的尽头处,被拴在那里的黑狗正大声的吠叫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只对娇小柔软好欺负的毛茸茸小动物抱有好感的安弥默不作声,然后回视水门询问般的眼神,满眼都是‘交给你处理’的意味。
在一起冒险有一段时间之后,不仅是同伴间的情谊,连这种奇妙的默契感也增进得十分迅速。
“唔,小黑狗,不要叫了,让我们过去吧。”水门半蹲着,放轻声音殷殷的看着那只黑狗,朝那只看起来绝对不会小的黑狗伸出手,看起来是想要驯服黑狗。
不过那只黑狗显然非常的有节操,并没有因为美色在前而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仍旧撑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朝水门凶恶的呲起犬牙,拴着它的锁链被它不停想要扑过来的举动引得铛铛作响,黑狗君坚定的贯彻了自己的意志,势必要对侵入者实行毁灭性打击。
这个地方从黑狗君身边被撕咬得只剩白骨的骨头君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副骸骨是谁的,不过布料被撕得粉碎,浑身只有粘黏的肉末附着在骨头上,看得出来一定很冷。
安弥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惯性的思绪偏离到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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