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素闻时白兮自小被时宴宠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搁在手心怕飞了,因此性子乖戾飞扬跋扈。生怕与她生出事端,连忙行了个礼,告辞了。
时白露有些苦恼,她虽然聪颖,但是从小就捉摸不透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那日家宴惹得时白兮哭了直到今日都没想明白是为何。不过,时白兮从本性上,依然不失为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她拉着时白兮坐下,瞧她发丝淋了几滴雨,手心也凉的很,忙叫小铃去备置炭火,时白兮身子不好,可受不得冻。
时白兮一直气鼓鼓地看着时白露,时白露脸上挂着笑,用自己温热的手把她的小手捂热乎了:“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时白兮把脸别过一边,嘟嘴:“你!”时白露一脸冤枉:“我自河州回来可一直卧床安养,哪里有机会惹你生气啊?”又瞧她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从桌上拿了块红枣糕在她眼前晃了又晃,见她果然张大了嘴一口咬掉,还恶狠狠地啃了时白露手指。时白露收回手指,不见恼色,放进嘴里吮吸了片刻,眯眼笑说:“你还是喜欢吃红枣糕,喜欢茉莉香味的唇脂啊。”
时白兮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她还能清楚记得自己喜好,心下浪潮翻涌,所食红枣糕也变得五味杂陈,朝时白露微微偏过头去:“你……好些了吗?可还疼吗?”时白露摇摇头:“有你记挂着,自然好得快,早就不疼了。”
“谁……谁记挂你了……我闲的无事才过来的。”时白露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觉得好笑,扬眉故作疑惑:“是吗?那昨日你府上怎会有人送来雪肌膏。”时白兮耳根泛红,跺脚:“那是之前我用剩下的,觉得不好用才打发给你的。”那雪肌膏分明是新的,尚未开封过,时白露掩面偷笑,却不再拆穿她,只点头称是地哄她。
半晌,时白兮捏着衣角,抿唇挤出细小如蚊的声音:“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时白露思忖了片刻也想不出时白兮何出此言:“什么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此刻一身白衫,修饰简单,肤色自白皙中又有几分病态之美,在眼底那颗泪痣的点缀下应尽显娇媚之色才对,只是看着时白兮的瞳孔中除了满满的疑惑,再无杂质,童真异常,反而更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了。
时白兮背过身去掩饰神色中的慌乱:“没有什么为什么,我给你道歉你收着便是,不要多言。”时白露愣了半晌,不禁失笑,还是这么霸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有不少人好奇我以前还写过哪些文,在这里统一说明一下,那些文章时间隔得久了,当初的剧情构想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应该不会再花时间去填坑,所以也不忍心你们跳进坑里,如果你们自己发现的话那是缘分,但是我就不主动说出来了,希望大家理解。至于这篇会不会坑,我只能说我尽量写完,大纲是差不多写好了
☆、第 10 章
一连下了七天雨的楚京在刘浩然案得以平反,刘宣一家按律发配充军,刘浩然得赐谥号以国礼重葬之后终于放了晴。时宴想留刘骏于京中诏楚国名医治疗腿伤并赐予他一个散官职位,却被刘骏婉言谢绝,声称来楚京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承蒙国恩可以为父亲沉冤得雪已然知足,男子汉大丈夫没了双腿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时宴被他一身正气所感,专门派了一队卫兵带了一车名贵药草、珍藏典籍护送他回河州与释放出来的家属团聚,还另外赐了黄金百两。
至于水云……
此刻楚京城门处。
一身缟素的水云跪下来对着马上的时白露行了三次大礼,时白露下马来扶她起身:“水云你不必如此,若没有你,这桩案子也没有这么容易了结。”水云欠了欠身:“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浩然他既然把那么重要的账本放在我这里,就是信任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不违背自己良心罢了。倒是殿下你,因为救我受了伤,你千金之躯,我何德何能……”
一旁的小荷嗤之以鼻:“她是技不如人,从小不好好练武才受的伤,姑娘你就不用对她感到抱歉了。”水云见小荷如此说话时白露居然不怒反笑,转而想到舒瑜和时白露的关系于是心下了然,也对小荷欠了身:“水云为了追上那车队必得今日出发,来不及上府上向你家小姐登门拜谢,却还得她赠了这许多银子珠宝。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若有机会水云必当结草衔环。”
小荷也欠身还礼。
时白露看了看天色:“姑娘这就出发吧,护送刘骏的车队走了这半日大抵是到了和汴州的交界处,应当会休息一晚,你若此时快马加鞭,想必能赶上。只是……”时白露思量了一番,还是照实说了出来,“刘骏虽然重孝道,但是自小没了母亲,又只知苦读诗书,不懂得如何与女子打交道,虽然知道你是他父亲未过门的妾室,只怕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接受。你想在他身边照料他,并非易事。”
水云对时白露的话没有感到丝毫意外,释然地笑笑:“殿下的话我早就考虑过了,只是你大概不知道,青楼女子身贫命贱但若当真有了倾心之人,却会横生傲骨,不撞南墙誓不回头。他父亲不在人世了,我身为他父亲未过门的妾室,自当照顾他,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权利,旁人无法剥夺。”水云说完,转身上了马车,最后拜了一拜,“水云就此别过,惟愿殿下和舒大人此生平安喜乐,有缘再会。”
车夫扬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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