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月摇头说:“没什么,你先进去坐吧。”
说是这样说,但沙金月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她也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最近陆道方变得奇奇怪怪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那对玉镯子惹陆道方跟她生气了,但是细想来陆道方的改变并不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她记得有一晚她兴致不错,便把孩子弄睡着之后精心打扮了一下,穿得很惹火,因为她知道陆道方就喜欢她在床上放荡一点的调调。谁知陆道方直接把她推开了不说,还发了很大的火。如果说是因为在玉镯的事情之后,那倒情有可原,可这事是在那之前,而且细算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而就她所知陆道方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以前她们一周起码有一两次。
陆道方在一旁招呼来客,并没有注意到沙金月的神色,恰巧这时宣闹的门口处突然安静下来,他疑惑,便问自己的助理,“小林,外头是怎么回事?”
林助理看了眼陆道方,“是利诚黎家的车。”
陆道方顿时一愣,既而拉住沙金月,“快快快,跟我一起出去迎接。”
沙金月当然也知道利诚黎家是哪个黎家,他们就在人家的酒店里办喜事呢,能不知道吗?可是真没想过黎家居然有人能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送请帖的时候他们只是不想失礼,但根本没想过黎家能来人。
陆道方心跳都加速了,哪知那辆白色的宾利后座门一开,上头下来的人居然不是黎家的人,而是张圆圆!
沙金月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酱色,特别是看到张圆圆贵气十足的装扮,面上丝毫不减当年风采的时候,她的指甲险些抠进肉里头!
在场有不少人认识张圆圆,毕竟他们熟悉陆道方。以前陆道方做戏的本事那绝对一流,在人前从来都是把张圆圆说得很贤惠,所以外头的人虽然见张圆圆的次数不多,却也对她了解一些,知道她常年带着一个傻儿子四处求医,而陆道方则努力赚钱“给”这娘俩花。
不过最近传出张圆圆生的傻儿子不是陆道方的之后,他们就在猜张圆圆会不会来参加陆道方这次的婚礼。没想到她不但到了,还这样光彩照人。
张圆圆在红色的礼服外罩了件纯白色的薄羊绒披肩,头发简单地绾起来,露出白皙的颈子,配套的钻石项链跟手链戴在身上,显得既高贵又优雅,这下是真真应了周子玲的那句话,把沙金月的风头都盖没了。要不是因为沙金月那身婚纱太醒目,真让人怀疑张圆圆才是新娘。
更叫人吃惊的是,随后一起下来的,还有黎夫人。
黎夫人是谁?方月梅,一个在商海里叱诧风云,手腕不输给任何男人,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上千万倍的黎家第二掌权人。
自从黎非然的父亲过世之后,这女人就一直守寡,这么些年一心扑在事业跟儿子身上,就连黎老爷子跟老太太都对这个儿媳妇儿赞誉有佳。这样的人,能得罪吗?!
陆道方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憋回去了,转而磨着牙对沙金月说:“不是说了不让你给张圆圆发请帖么?”
沙金月已经有些后悔了,但还是嘴硬,“我偏要,再说她都已经来了,你还能把她赶回去?”
确实不能,就算不看张圆圆的面子,还得看黎夫人的面子呢。
陆道方不知道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也不敢乱说话,直到黎夫人开口道喜,他才接了一句,“道方多谢黎夫人大驾光临,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黎夫人笑得很得体,但接下去说出来一番话却着实让在场的人愣住了,“感激倒也不必,黎海大酒店是我们黎家的产业,陆总能光顾我们黎家的生意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说罢便朝不知几时出现在主楼那边的一个孩子招了招手,“云天,怎么样?这家酒店你还喜欢么?”
厉云天转过头来,清爽讨喜的面相第一时间就引来不少人的视线,他弯弯唇角,一口亮白的牙齿微露,“还不错啊,看起来比其他地方都要让人心情舒畅一些。”
陆道方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或者说,居然还能这样很正常地回答问题,顿时吃惊不已。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叫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黎夫人说:“那就好,妈决定年后把这家酒店送给你。”
有人当即忍不住说:“这,这是在开玩笑吧?黎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
连周子玲都悄声问自己的丈夫,“黎夫人是不是疯了?”
然而黎夫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在商界与她打过交道的人哪个不知道?
只有像厉云天这样,对商圈里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才会以为她真的在开玩笑,“妈您真是爱说笑,我哪有这福气?”
黎夫人这时却将自己的助理叫过来,在好几份文件上干净利落地签了字交给他,“拿去公证,从明年的第一天起,这里就属于云天少爷。”说完宠溺地揉了揉厉云天的头,“妈认你做儿子不是白认的。今天过来就是要办这件事,你当然有这福气。”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她来这里跟陆道方结婚根本没关系,而是为了送这孩子一份礼。
周围的人,乃至厉云天跟张圆圆娘俩,都傻住了。黎海大酒店投资金额高达十一个亿!这样就送给了一个外人?
一个不是黎家人的半大小孩儿!
张圆圆简直惶恐,“月梅姐,你这是……”
方月梅蛮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之前跟你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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