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闻言顿时感慨万千,更触动了心下对煦玉那不为人知的情愫,遂问了一句:“如此说来,玉哥可愿与珠儿共度一生、永远不离不弃?”
煦玉闻罢这话未做深想便随意答曰:“我二人从前既已朝夕为伴、情同手足多年,来日又如何再有分离之理?”
贾珠听罢沉默半晌方才默默答句:“是吗?如此甚好……”
身前煦玉不以为意,随后便搂进贾珠的身子径自闭了眼。而贾珠则注视着眼前煦玉的睡颜,惟在心下黯然道句:“你真的知晓我言下之意吗?若是真的明了了,你还愿与我共度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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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殿试成名蟾宫折桂(二)
? 次日,珠玉二人亦是天不见亮便已早起,匆匆进了些稀粥,便领着随从登车前往顺天府贡院。此次考试的日程安排与乡试类似,惟有那考试内容较乡试难上了许多。|第一场考《四书》三道、《经义》四道,第二场考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一道,第三场考经史时务策五道。由此此次考试即便是贾珠亦是窝在号筒中写得昏天黑地,事先将稿纸备了一摞,草拟之后再誊写在试卷之上。
这九日贾珠已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总归便是持续不断地写,腹空之后便随意吃些糕点茶水,困顿之时便趴在案上睡一会儿,醒来之后又继续答卷。考场之上人人俱是狼狈不堪,便连煦玉这般前番考试提前完卷窝于号筒之内百无聊赖、品茶吃点心之人此番出场之后均是神思恍惚、身形不稳,行走之时尚且还靠贾珠搀扶。
此番下场不同于以往,二人均不敢怠慢了,十六日一下场便一道回了林府,先将各自草稿交与应麟检视。应麟先阅了煦玉的草卷,连连微笑颔首,道是这般完卷,若非遇上那实在荒疏的房师,玉儿此番中个会元亦非侥幸之事。
随后又检视贾珠的草卷,然此番却是眉头微蹙,面有疑虑。
一旁贾珠见状则打趣地问道:“先生,珠儿此番可还有望中个贡士呢?珠儿只求能参加下月的殿试便可~”
应麟则答:“此卷在为师看来倒是颇具奇气、自有主张,只是篇幅略短了些,一问不过四百来字。若是遇那思维活络、别具一格的房师,便是进了前三亦并非甚稀奇之事;然若是遇到那迂腐之人,此番便是落第,便也不算抱屈,毕竟科场之上惟论文。”
随后煦玉亦拾起贾珠的稿卷来看,阅毕说道:“我明了先生之意,亦亏得珠儿能做出如此之文,果真是与众不同、见识高远。”
贾珠闻言耸耸肩对曰:“珠儿自知无玉哥那般文才,此番下场得失自有天定,珠儿听天由命罢了。”
之后林府为珠玉二人备了一桌清淡的小菜,二人此番俱是疲惫不堪,草草地吃了饭便只管窝上床榻睡到自然醒。而此次会试在十七那日便会放榜,二十二日还有复试,遂贾珠便也暂歇在林府,待复试过后再回去贾府。而贾珠从这日中午睡到十七那日起身,精神便也恢复了大半。而待他起身之后却见煦玉仍睡得很熟,全然一副不愿醒来的模样,贾珠见状仍是将他死扯活拽地拉起来吃了些东西,他仍是一副困顿不堪之状。
到了十七那日,礼部放榜,更差人前往各处士子居住之地报喜。此番林府首先接到报喜,彼时煦玉与贾珠正于应麟处商议复试之事,便见吟诗亟亟地奔进小院喊道:“咱少爷大喜啦,中了第一名会元!”
屋内众人一听无不欢欣鼓舞,应麟忙又唤住吟诗道:“可报了珠儿中的是多少名?”
吟诗则答:“回先生,此番这报喜的是专程来咱府报少爷的,报珠大爷的怕是报到荣府去了!”
应麟闻言点头以示知晓。随后小院中一行人忙一道赶到林府前院,只见此番林缙将报喜的迎入了林海外书房中,林海正看着手中报喜的条子,面上是喜不自胜,只见上面写的是“鼎甲第一名,会元,林煦玉,年十五岁,直隶顺天府举人”。由此是确定无疑了,周遭家人见了皆是喜不自禁。报喜的人恭贺几句便讨要赏钱,通常情况下是赏十两银子,此番因了林海高兴,命林缙取了二十两赏了报喜的人,报喜的接过赏钱之后欢天喜地地打躬作揖。随后只听林海又道:“快将贾府珠大爷的也报了来,还有重赏。”报喜的便去了。
随后贾珠便忙唤了郑文回去贾府打听报喜的可有到家,又听闻榜已经放了,遂又命润笔前往贡院看榜,不多时润笔归来,面带难色地对贾珠道此番贾珠倒是中了贡士,然却是三十名。闻罢润笔之言,煦玉率先立起身来道句:“不可能!珠儿怎会才三十名?!你确定可是看清楚了?”
润笔则答:“此事至关重要,小的哪敢大意了,看榜的人多,小的挤了许久方才挤到人群前面,反复看了几遍,连姓名、籍贯都看了,是三十。”
随后郑文亦回来了,道曰报喜的报到府里亦是三十名,众人闻罢均默不作声,尚未想出合适的言语宽慰贾珠,不料却听其说道:“无事,这不过是杏榜罢了,二十二日有复试,下月还有殿试,此番无论名次,能参加殿试便成,此种情况我亦曾料到过的……”
众人见贾珠自己倒看得很开,便也放下心来,勉励他二人之后好生准备复试与殿试即可。
而此番为何煦玉中了会元而贾珠仅是三十名呢?话说此次会试的大总裁即座师正是内阁大学士谢钺以及礼部尚书孙家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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