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三笑更热衷于往魏琮那儿跑,即使前一天才刚在人家面前耍了脸色、揭了伤疤、闹了好大不愉快,但王三笑不是个记仇的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没有被当场手刃的仇人——即魏琮,那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
就算日理万机的魏总在开会,他也要在人家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坐一坐,起码还有好喝的蒙顶甘露和活泼可爱的小秘书们。
魏琮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就见小助理挪着小碎步蹭过来,小眼睛亮晶晶地说:“魏总,三少又来啦。”
魏琮瞥一眼她粉扑扑的小脸,淡定地问,“来多久了?”
“27分钟!”
“……时间掐得这么精确,你工作很细致,”魏琮毫无诚意地夸了一句,然后在进办公室的前一秒,声音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跟王三笑打交道确实要细致,这人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听说曾用台灯把家属的脑袋都打破过……”
小助理耳尖,听得清清楚楚,却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陌生,惊道:“魏总你说什么?”
“……嗯?哦,”魏琮回过神来,摆摆手,“我想□□事情,没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听清了呀,小助理沮丧地想,风度翩翩的王三笑竟是个会家庭暴力的人呢,他还有家属……他结婚了?不,听说他还单身……那……是离异了吧……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三笑一只脚十分没有礼貌地踩着茶几,舒服地歪在沙发里玩手机,见到魏琮进来,脸上扬起虚假的笑容,却全然不知,在一天之内,全恒运集团都知道他王三笑是个能一台灯给老婆开瓢的狂躁症离婚渣男。
魏琮看一眼他杯中残茶,亲自给重新泡上一杯茶水,笑道:“下回过来之前先打个电话,我把会议推迟,省得你坐在这儿无聊。”
“魏总的公司鸟语花香,怎么会无聊呢,”王三笑轻快地说,“你秘书办有个四川妹子,一口川普讲起笑话来乐死我了,建议你给她加薪。”
四川妹子是吧,讲笑话是吧,还加薪?魏琮暗搓搓地想我回头就开了她,明面上却一片温文尔雅:“加薪的理由难道是逗乐了我的客人吗?”
“在下可不是一般的客人,”王三笑挑起眼角,颇为自豪地笑道,“王某出现在谁的府上,谁就要捡大漏。”
魏琮见他心情好,不由得心情也好了:“难道三少学名叫喜鹊?”
“……”王三笑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道,“莫非魏总更希望我叫乌鸦?”
“不,还是喜鹊好,”魏琮看着他满含笑意的眼角,脑中蹦出一个词“喜上眉梢”,然而却没敢说出来,而是轻轻笑道,“不知三少今天为我带来了什么喜事?”
王三笑将一份名单放在他的面前,郑重其事道:“昭德拍卖会这周末就要举行,关于那块南红挂件,我预估了一下,应该不会高于20万,魏总还是很有胜算的。”
任谁省钱了都会开心一下,魏琮惊喜道:“这份名单怎么说?”
“到时可能会参拍的竞拍人,”王三笑打开ipad,手指划过一张张照片,解释道,“到正式参拍的时候,我会根据竞拍人的背景和性格提醒魏总改变拍卖策略,不过,如果这几个大收藏家参拍,价格可能会超过20万大线,比如说百川地产的杨老爷子……”
“他不会参拍。”
王三笑愣了一下:“嗯?”
魏琮笑着解释:“前几天我曾偶遇老爷子,说起这次拍卖会,他很肯定地说不会去参加,所以不用考虑他。”
王三笑知道上流社会的圈子不大,这些人又都在北京,偶尔碰面也是正常,遂一笑,“那就好。”
房门突然响了两声,赵良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魏总,都已经运过去了,大小总共134件古董,虽说有几件品相不错,但总价值恐怕还是不够抵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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