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州是大宋的屏障,夺回了它们,金人就再也没有了天然的优势,金人的铁蹄每南下一步,就要付出无数的尸体。
更何况,北方边境还镇守着顾惜朝,大宋新出炉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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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内,凝重肃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和安神香的清香。
颜景白喝完药,在宫人的服侍下慢慢靠回床头。
味蕾间还弥漫着浓浓的苦意,他现在挺想能有一个东西去去嘴里的那股味道的,只是碍于面子无法说出口。
他轻咳了几声,朝一脸担忧痛心的看着他的方应看和诸葛正我道:“两位放心,朕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明显已经病入膏肓了,诸葛正我满心痛惜,这人是大宋的救星,是真正的中兴之主,若是就此英年早逝,是天下人的损失。
他心下酸涩,眼眶发红,只深深的弯下背脊,道了一声:“请官家保重身子!”
颜景白叹息一声,“朕知道!朕会配合太医好好治疗,朝堂上的事情就劳烦两位爱卿了。”
“官家放心!”诸葛正我一字一句说的郑重。
颜景白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让诸葛正我走了,连身边侍候的宫人都挥退,只余一个方应看。
两人相互对视一阵,颜景白实在没有精力与他绵里藏针的交锋,便直接了当的说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方应看笑:“难道不是官家留臣下来的?”
“难道不是你有话想要单独对朕——”
一个说字尚未出口,颜景白已经剧烈的咳了起来,殷红的液体染红了帕子。
方应看面色难看,目光复杂,等他平息下来才涩声道:“你要死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颜景白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将染红的帕子塞到枕头下,这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是啊,所以你有话还是快说吧。”
方应看抿唇,半响才道:“你什么时候杀我?”
“嗯?”颜景白挑眉:“方卿要给朕殉葬?”
方应看冷笑:“你要死了,你的儿子还不到十岁,留我这个野心勃勃的人在世上你放心?不怕我哪天夺了你儿子的江山?”
颜景白垂下眼帘,语音淡淡道:“朕承诺过,你不谋反,我不杀你!你现在并没有谋反。”
方应看动容,“官家果然一言九鼎。”
犀利的目光游移着,在他枯瘦的手指,殷红的双唇上慢慢扫过,方应看沉声道:“官家放心,在太子没有成年之前臣绝不反他。”
颜景白含笑:“若谌儿长大之后,还被你夺了位置,那亦是他的无能,说明他根本不能做好这个皇帝,输给你也不冤!”
方应看走了,带着满心思的复杂走的。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承诺等于是放弃了那个至高的位置,但是看着对方消瘦的身形他无法不动摇。
内心深处,他虽然永远不会承认,但他确实是佩服他的,佩服他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做出了这样的成就。
如果换成是他,他做的到吗?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没有答案。
当人们还沉浸在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喜悦中的时候,宫中忽然传出的皇帝病危的消息让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开封笼上一层厚厚的乌云。
百姓都不是傻瓜,他们的心比谁都清明,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现在的这位皇帝不增加他们的税收,不让贪官污吏夺了他们的钱粮,不让金人欺辱他们,让他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过得好,这就是明君!
而明君的病重在这些朴实百姓的心中自然是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无数人都在家中摆了长生牌位,向满天神佛祈祷着,让官家好起来。
可惜,这些人的愿望并没有传到神佛的耳中,皇帝的病情越发严重,每一个太医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好在朝廷上还算安稳,文武百官在哀痛之余,所有人都处理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这也算对得起颜景白多年来的调教了。
入冬的时候,皇帝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准备后事了。
太子赵谌已经八岁,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他强忍着悲痛守在皇帝的病榻前,一边还照顾着年纪小的双双,一张小脸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小双双红着眼眶,乖巧的窝在赵谌的怀中,小声问:“哥哥,皇伯伯会好起来吗?”
赵谌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人,狠狠点头,道:“一定会!”
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明黄的衣袖,小双双声音哽咽,“那我爹爹呢?我要爹爹......我想他......”
赵谌学着颜景白,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道:“双双别怕,你爹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马上就能看见他。”
夜更深了。
颜景白能够听到身边的一切动静,他想睁开眼睛,想说话,可他的身体却一点都不配合,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健康活跃的精神体被硬生生的套在这个老旧残破的壳子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几乎是有些恼怒的在脑子里问道:“我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身体,前往下一关?”
虽然他并不想去面对另一个他不知道关卡,但总比拖着这个活不了死不掉的身体强啊!
“玩家的属性值尚未达标,无法通往下一关。”熟悉的金属声在耳边响起。
颜景白咬牙切齿,“那究竟还差什么!”
“玩家自行摸索,系统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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