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散乱的发,说:“再叫一声。”
轮到苏袖月的心漏跳半拍了,这种感觉仿佛看到有大腿可抱,又不敢扒上去。
“没事,慢慢来。”云笙见她无话,从袖中取出发带,认认真真束好发,用行动证明,“9527,你放心,爹可以很负责任的。”
他话落,眼前的小光头已跑进石门里了,云笙回头对裴七道:“你看看,还跟以前一样害羞呢。”
裴七点点头,这才不再怀疑,又忍不住问道:“高僧,您真的要收养这个阴人?”
“裴七,是阴年阴月阴时之人。”云笙纠正道。
“太长了,直接叫阴人多方便。”
云笙摇摇头,从他身边走过,“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高僧,这跟叫阴人有何关系?”裴七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无心之失,也可伤人。”
那厢,苏袖月重回冰棺旁,她打开裴七所塞的檀木盒,明耀的光辉顷刻间点亮整个室内。
“夜明珠?!”
她怔了怔,借着光亮看清了冰棺的构造,这一看,不由万分庆幸自己先前没有动手抠。
冰棺上这七颗光亮显然比盒中这颗黯淡太多太多,此时看清,苏袖月才知晓,嵌入冰棺的夜明珠联系着内里,光亮似乎温养着棺内的人,她不再迟疑,把手中这颗送入预留的凹槽里。
借着珠光,苏袖月看清了棺中人的模样,眸里霎时闪过惊恐。
秀眉轻拧,一双凤眸紧阖,轮廓分明却不失柔和,雌雄莫辩。
竟是那样熟悉。
“裴彧?”苏袖月轻呼出口,眼前人模样丝毫未变,不会认错的。
只是,怎么会这样?
她不由联系起裴七,可他的模样分明不是当初所见,苍老了许多,以至于一开始,苏袖月根本没有认出来。
困惑之间,她触及到冰棺上的夜明珠,黯淡了足足七颗,会不会是恰好过去了七年?
那严慎言呢?一晃七年过后,他又去了哪里,变成什么模样呢?
*****
京城,依山傍水的别院里,奢靡至极,正上演着一场视觉盛宴。
自女帝登基后,一度开化男风,不过七年,京城就盛行男子以柔弱为美。
种满玉兰花的后院,时不时响起男子争执的声音,比女子不遑多让。
“这件衣服是大人裳给我的,你给我脱下来,快点!”
“小气,就你这幅模样,人靠衣装也没用,还是我”
“吵什么吵,吵得我描眉都静不下心,大人一会就来了,你们还吵!”
“六月,别跟他们多舌,只管让他们那副丑态被大人瞧见。倒少了人与我们争。”
说话的是倚在窗边的一名男子,他眉眼并不出奇,却透着一股灵气,奇怪的是,他说这话,争执的那两人反倒停了下来。
齐声道:“新来的,少说两句,上一个九月说不定会来找你索魂,恨你顶替了他的位置。”
“是啊,你们又长得那么像。”被唤做六月的描眉男子插嘴道。
“是吗?”新来的九月浅浅一笑,笃定道:“他不会的,因为”
他是我同胞哥哥。
众人又熙熙攘攘吵了一会,直至夜幕降临,所等的人也没等来,大家才歇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喂,你们说,上一个九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会不会是我们中间的人?”
“谁知道呢?为了争宠,不至于吧。”
“我倒觉得有可能,众所周知,上一个九月是我们九人中最不好看,却又最受丞相大人宠爱的人。说实话,我也嫉妒啊,大人又是那么冷淡的一个人。”
“是啊,没见他对谁特别过。”
“何止,我听说”
这个话题一扯开,男宠们的聊天内容就开始跑偏了。
“哎,你们知不知道,丞相大人一夜最多几次?”
清一色的摇头,似乎为数不多的几次侍寝,都是晕晕乎乎过去的,笠日清早,什么感觉都没有。
而且每次,都巧合地发生在女帝来看望丞相大人时,就好像,故意做给谁看的。
众人不禁想起,流言有传女帝似乎爱慕当今丞相,又传丞相曾为了一个人改过名字。
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但毋庸置疑的是——
丞相大人言慎严,貌美如花。
“咳!”突兀的咳嗽声打破了一室融融,中年管家走近,望着未参与进去的倚窗男子道:“新来的,大人唤你过去。”
转过九曲回廊,沿着长堤踏入藕花深处,乌蓬船那头,背坐着一抹素白的身影,他正提袖掬水,依稀可见云袖上绣着明月。
眉目灵气的男子见此,拱手相拜,道:“九月,见过丞相大人。”
“免了,这只有你我二人,不必以九月相称,你哥哥的事情,是我疏忽。”严慎言没有回首,泠泠道:“小九儿,你可后悔在容珏死后选择跟了我。”
昔日的小太监听言,连忙跪下道:“严大人,良禽择木而栖,比之女帝,小九儿更愿意为大人驱驰,何况奴才这个假太监,留在宫里不合适。至于哥哥”
“是他愚蠢。”
小九儿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当初便是如此,虽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哥哥小五儿与他看法却全然不同,当自己投入容珏阵营时,哥哥却远择了镇国将军徐攸。
后来亦然,朝堂重新换血后,他认准了哥再次与自己分道扬镳,投入女帝徐芷旗下,表面上被赐给严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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