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船家,我现在将尾款付你,同时花钱,向你买你船上那条舢板,然后我们此行便算完成。”
宫阳遥遥看向海面尽头那处黑黢黢的海岛,果真如老船夫所言。
这岛当真诡异无比,远处看来,就在近处但一行差不多走了两海里左右,那岛还是在船前一里开外。
“放屁,你现在随我回去,舢板我不会卖你。还有你这尾款,我也不要。”
一向木讷耿直的老船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被宫阳一个简简单单的提议就惹恼了。当下不再往前走半步,死死将宫阳递去的余款挡了下来。
“老船家,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上这个岛。你关心我,宫阳感激不尽,但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待在温和安逸的地方。”
宫阳淡淡一笑,将船家满是茧子的手握紧,安慰道:“我此行看过海势风向,断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就放心吧。”
“唉,我该怎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说那海岛在哪里还无法弄清,就这片水域下丛生如林的暗礁,别说我船上那条小舢板,就算这条船都走不了三五里路。”
“无妨,我有水下探测仪。大船难以经过,这小舢板却是胜在灵巧轻便,说不得能侥幸通过。”
宫阳见船老大还要劝阻,当下疾走几步,率先将舢板抛入海中。
整个人身形一跃,已经稳稳站到舢板之上。
“唉,你”
老船家诸多话语如同骨鲠在喉,但看到宫阳身形如风,站在小舢板上随风浪起伏不定,只得巴巴看着。
“回去吧,若是成功归来,定会去府上叨扰。”
宫阳声音朗朗,几个起伏,已经成功避开几道浪头,须臾拉开十余丈距离。
老船家看着那袭黑衫远去,犹如大梦初醒。想了想便双手合十,朝着宫阳离去的方向默念了一阵。
随后双目赤红,狠心掉过船头,朝来时的海路缓慢驶了回去。
海雾渐浓,舢板如鱼,在海风中飘摇不定。
宫阳依旧运用自身阳力,尝试自己与那海岛之间的联系,却是终不可得。
当下也不着急,而是放出一丝阳力,每每要撞上暗礁,便当先操纵着舢板避开。
如此一起一伏,已然渡过七八海里。
终于,他散在空气中的一丝阳力,准确无误的捕捉到海上一物。只是那物似真似幻,依旧不知道坐落何方。
简单思索了一番,宫阳最终还是放弃了掠空飞行的想法。
这个法子,本来在和老船家分别之时他就可以用。一来呢,却是担心一辈子没见过这等奇景的老船家惊慌失措,留下心障二来却是担心自身阳力遭受海浪干扰。
若是遇上台风之类的大五行元力躁动,别说是他,即便直接能将大五行元力纳入体内为自己所用,也不敢直缨其锋。
在大五行本源力量面前,不具备规则之力的修士,终究还是弱小无比。
“嘘唔!”
再次前行四五海里,暮色更重,直接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此时,一声犹如风吼,又如同鬼哭的声音传出。
宫阳面色立时大变,只觉得脚底的舢板如同被巨力拉扯,朝着前方黑雾更浓的区域驶去。更为厉害的是,他此刻体内的阳力修为,竟然全数不受控制,被脚底那神奇力量,拼命朝黑雾中心拽去!
“难不成这水下有强大生物,竟然能切断阳力与身周大五行元力的联系?”
宫阳内心骇然,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放出古碑。
青光骤闪,古碑如同烙印在舢板之上一般,牢牢嵌入舢板内部,维持着舢板不会被巨力掀翻。
无数念头一一滚过,终于,宫阳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无法掠空飞行这个事实。只得将全身阳力尽数灌入古碑之内。
心想着若是遭遇强悍异兽,到时有古碑护体,也能从容逃脱。
风雨如城,舢板嘎吱作声,眼见就要被海怒吞噬。
古碑冥字骤亮,生生从那狂虐的海浪中稳住了身形,宫阳只觉得胸口一窒,整个人已经被巨力拽入黑雾之内。
天旋地转,海天倒坠。
即便宫阳早有防备,甚至第一之间靠在古碑之上,还是险些遭受海怒撞击,神识尽丧。
“呼!”
一盏茶功夫之后,海风灌体,却是没有了之前的狂暴肆虐。
宫阳将胸内浊气呼出,这才睁开眼来,看向远方。
星光熠熠,出奇明亮。一处孤寂岛屿,在他身前半里之外出现。
“原来是海市蜃景,难怪华夏搜寻了数十年,只能从卫星上勉强看到此岛的轮廓。”
宫阳回头朝后看去,发现此岛之外就是那神奇无比的骇浪涡旋,立刻会意过来。
定是这涡旋的存在,让星宿岛本体投影到半空,从而反映到数百海里之外。
“黄岐,此事,你欠我一个解释。”
镇定了一会,宫阳目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其后却也不过多纠缠,直接掠身而起,须臾落在星宿道上。
此地除了深坑遍布,便没更多古怪。与前三相的布置不同之处,在于这儿只有三根简单的古朴石柱,且还被海风蚕食得粗粝破败,端端没有半点大阵的气势。
只是宫阳在踏入那大阵之时,蓦地神色大变。
在他的感知里,这三根粗粝石柱,居然隐隐能牵扯动身周的骇浪之力,不过三五息的时间,便让宫阳险些喘不过气来。
简单绕了一圈之后,宫阳留心记下这大阵中的气息流动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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