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和闫一鸣赶到姚宅时,宣旨的人刚好到门口。已经来不及了。
“咱家是皇上身边的人,现带着皇上的圣旨一份,把家里人都叫过来吧。”宣旨的是喜公公,皇上身边红人的干儿子。他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有干爹,高人一等,更是瞧不起这种商户之家,于是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姚朝峰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皇威不可侵犯,赶紧叫来家里的人。姚夭才刚到家,就跟着家人一起跪到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姚商一户因办的秀坊深受皇后喜爱,今特招姚商一户觐见御前,钦此。”喜公公合上圣旨“还不快快接旨?”
“草民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姚夭还是第一次被宣旨,但是流程还是懂得。于是跟着众人一起磕头,又觉得经历了电视里经典的一幕,心里有些激动。不过这宣旨的人读的慢,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就是这速度。一字一句的速度,慢的让姚夭膝盖跪的生疼。
旨宣完了,姚朝峰忙请着喜公公上座。喜公公谱摆的特别大,喝了两口茶才慢悠悠的催到“可快点吧,收拾收拾跟着咱家进宫。”
已经是傍晚了,但喜公公并不打算在这留宿,而是连夜跟着进宫。皇宫在城中,而他们这里不过是较大的一个县。其实他们这儿离城不远,否则姚子钰和闫卿、闫一鸣这些要上朝的人也不会住这儿(这里上朝一周只上三次,也就是隔一天觐见一次。所以如果上朝,前一天晚上出发就好了。上完就回来,所以很多官员不住在城内。)
姚朝峰忙应着,稍作收拾就上路了。闫一鸣赶来,也没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不过倒是提醒了姚子钰,说这件事儿和知府家的二公子脱不了干系。
姚夭一家五口人坐在这里,三个男人忙想着应对的办法。
“不然就说秀坊是我的,反正我偶尔也有帮忙。”张凤仙见三人沉默了,忙开口。
“不可。万一被发现,欺君可是大罪。”姚朝峰一向行得正坐得直,但这次犯难了。他不想把自己才十岁的女儿推入到危险之中,又怕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万一被抓到欺君,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总不能把秀秀推出去吧?她才十岁!”张凤仙和姚朝峰不愧是夫妻,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人都不愿让姚夭淌这趟浑水。
姚子旻没说话,这些事情他不懂。只是盯着自家大哥,大哥一向脑子转的快。
“爹,娘。只能说出实情。”姚子钰思考了前因后果后,很无奈的说着。既然是被人算计好的,那每一步都得说出实情,伤害才是最小的。
“没事儿,就说事情,没什么的。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姚夭故作轻松的说着。她知道,这次进宫肯定会有不少的麻烦,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而且她和姚子钰想的差不多,在不知道前方会怎样的情况下,每一步都要走的扎实,才最保险。
“……就这样罢。”最后,姚朝峰只能这么开口。在各种计较下,这么做的确是最为妥当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秀秀,为父相信你。”
“嗯。”姚夭笑着点点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皇宫啊,听上去就是一个不讨喜的地方。
不管再怎么不愿,终有到的时候。姚夭在睡梦中,被喜公公尖锐的嗓音吵醒的。还喜公公,明明那么不讨喜。睡不饱,姚夭心里满满的抱怨。
姚朝峰一行人找了家酒楼住下,就随着喜公公进宫了。
那个时候天才刚刚要放亮,而他们被召见的时候,已经是晚霞爬上天的时候。姚夭简直有脾气,心里对皇家的印象更是不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和官的区别就在于一定要下跪磕头,姚子钰因为有官在身,所以行的是官礼,没像他们这样的大礼。
“起来吧。”皇上语气没什么语调,姚夭起身,心里其实对这皇上十分好奇,很想一睹尊严。
“姚朝峰,可知朕召你所为何事?”皇帝并没有赐坐,直接进入主题。
“草民不知。”姚朝峰又跪下,皇上问话岂能站着。圣旨上没说,所以尽管知道实情,姚朝峰也只能装作不知。
“听说秀坊是你们姚家开的?”皇帝睥睨着姚夭五人,眼里也有些一丝不屑。
“回皇上,是的。”已经商量好了,所以姚朝峰很平静的照实话回答。
“很好。”皇上很没感情的说了一句,一听就知道不是出于真心“起来吧”。转又扫视着五人“谁开的秀坊?”
“回皇上,是民女。”姚夭自觉的站出去,跪下。
“大胆!”皇帝身旁的王公公尖着嗓子喊着“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民女绝无半点虚言。”姚夭沉着着,心里有些打颤。这可是答不好就会掉脑袋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把脑袋悬在裤腰上的可怕感。
“抬起头来。”皇帝看着跪着的小人儿,一下来了兴趣“几岁?”
“回皇上,民女十岁了。”姚夭终于如愿看到了皇上的面容,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不过她觉得有些失望,皇帝有些微胖,倒是让他的盛威打了折扣。
“巾帼不让须眉,很好。”皇帝看着姚夭赞赏着,这句倒是带了几分真心。在这个时候,只听殿外一声长吁“皇后驾到”就听到叮铃哐铛的声音传来。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待皇后走到皇上身旁,姚朝峰一行人又跪下行礼。
“免礼。”皇后听着声音倒像个和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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