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安这种下人级别的,只能和其他的书童挤在一桌,文轩时不时扭头瞧他一眼,偷看他在一群孩子堆里抢食吃。
书生们喝的大醉,酒桌上说了许多恭贺高中,惯常腾达的吉祥话,可唯一包着铜钱的那一枚饺子,被方慕安给吃到了。
铜钱是文轩放的,包好之后还特别在饺子上做了个记号,方慕安嘲笑他想中状元想疯了,盛饺子时就偷偷把铜钱饺子盛到了他自己碗里,等那些举人老爷们一个个都吃撑了,他才慢悠悠地把铜钱吃出来。
同桌一片哗然,邻桌一片哀嚎,有迷信者甩袖长叹一句,“人不在,书童还能吃出铜钱,金科状元非宋兄莫属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盖棺定论,反倒是文轩,没有一点被恶作剧的遗憾,只是摇头笑。
吃了酒,行了酒令,守了岁,放了烟花,一群老爷们拽文弄墨玩到丑时,才尽兴而散。
文轩喝多了酒,一张脸红的像被火烤了一样,赖在方慕安身上要他扶。
方慕安把手缠脚软的文轩送回屋,烧了热水给他擦脸洗脚,又帮他换了衣服塞到被窝里。
文轩愣愣地看着方慕安忙来忙去,咕哝问了句,“按理说,你不用伺候我的,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方慕安往炉子里加了几块炭,脱鞋上床,“文公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往里点,我要困死了。”
文轩却不动地儿,“你跟我睡在一起,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方慕安被问得一愣,“我说文公子,自在不自在我们都睡了这些天了,你现在才立牌坊,不嫌晚?”
文轩被方慕安逗笑了,方慕安才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弹灭灯挤上床就预备睡觉。
黑暗中,文轩的身子一点一点贴上方慕安,胳膊搂上他的腰,嘴唇在他脖子后头吹气。
方慕安都能闻到他呼出的酒气,热热的喷在他后颈上。
文轩的嗓音也比平日更暧昧,“小宋安,你伺候过你家少爷那么多次,今天也伺候我一次怎么样?”
方慕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文公子你脑子进水了?我从前怎么伺候我家少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确定你要我像伺候他那样伺候你?”
文轩被挤兑的半天说不出话,方慕安还以为他放弃了,谁知那货竟不知耻地说了一句,“我身子这么孱弱,在下面不太合适,你武功那么高强,承受起来比较不会受伤,最好是我在上你在下,当然你要是执意不愿意换位置,我勉强也可以迁就你……”
酒是色媒人这句话真是没错,方慕安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文轩超高的体温撩拨着他,手也渐渐不老实起来。
“文公子,你既然这么好这一口,不如自己也花钱买个书童。”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这是撞了南墙还是怎么着。
方慕安甩掉一头黑线,纠结着问了一句,“那个什么,你撞见我和我家少爷的那次,我真的表现的那么神勇?”
文轩被他问的一愣,“啊?”
“否则你怎么会对我生出这种执着?”
“哦,兴许吧。”文轩含糊着敷衍一句,手顺势滑进方慕安的里衣。
说着话就动手动脚是文轩惯常使用的套路,方慕安可容不得他声东击西,一边拼着老命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到脸盆前用凉水洗了毛巾,回床边用蛮力给文轩擦脸。
文轩被凉水这么一激,热情浇熄了一半。
要是方慕安就此叫停,说不定效果最佳,可他画蛇添足的把文轩的上衣也给扒了,拿凉毛巾在他胸前一通乱擦。
文轩被擦的神力爆发,劈手夺了方慕安手里的湿巾扔在地上,一翻身把人压到身下。
方慕安全线败北了才咂摸出不对,宋安的这副壳子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居然能让一个文弱书生占了上风?
混乱中文轩已经瞄准了要脱他的衣服,方慕安才彻底生出危机意识,改用武力解决。
结果……
结果他被揍的满地找牙。
方慕安被扒光时脑子都不会转了,刚才他出拳时明明还留着五分力气,没想到被文轩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把他周身穴道都点住了。
这王八蛋会武功!
不但会武功,还是比他技高一筹的高手。
亏他还装模作样地演戏演了这么多天。
这都什么事!
方慕安气的破口大骂,“撒谎的乌龟,放开老子……”
才呛了一句,嘴就被堵严实了。
文轩从两个人接吻的间隙呢喃说了几个字,“南瑜第一刺客,你以为我这身份是白选的?”
方慕安听的脑子一嗡一嗡的。
文轩扳正他的脸吻住他的唇,姿态强硬不容拒绝。
方慕安被吻的头皮发麻,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一个人了,他上一个接吻对象,也是上一世的最后一个接吻对象,还是康时年。
方慕安脑子乱成一团,文轩的吻却越来越温柔,动情辗转没有尽头。
眼看文轩吻够了预备得寸进尺,方慕安急的大吼一声,“你等会。”
“等什么?”
“你刚才撒谎说你身体孱弱,事实证明你根本就不孱弱。你武功比我高,应该你在下面承受比较不容易受伤。”
文轩呵呵再呵呵,“晚了,刚才我让你选你不选,现在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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