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吧你。”小舟严厉地说,电话里听起来小舟在迅速走路,可能是要找个旁边人听不见的地方,“我哪天不高兴?”他说,又嘻嘻地笑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不可爱?”
“啊哈哈。”夏末大笑起来,“我在街上,你想不想吃什么?蛋糕?面包?巧克力?”
“不想吃。”小舟有本事把这三个字也说得兴冲冲的,夏末跟着高兴,张开嘴刚吸了口气,听筒里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挂了,他要说的废话还噎在喉咙里。
夏末拿着手机,莫名其妙地兴高采烈,原因还是被人挂了电话。不知是不是越来越恬不知耻了,不过反正也是他先打的没营养电话,小舟挂他也是有道理。
但也不知道小舟在跟谁玩?他想再打个电话找小舟去吃饭,幸好想起来晚饭已经约了跟梁澜一起吃。夏末有时候想是不是陪女朋友吃饭,永远不会像跟朋友在一起时那么高兴,毕竟跟女朋友聊天总是话不投机。女生的琐碎话题他听不进去,他想谈的话她要么听不懂,要么不感兴趣。不过他看别人也是这样,大概这就是常态,谁的婚姻不是忍耐和谅解。
梁澜今天穿了白色的套装,下身是条时装短裤,显得既端庄又俏皮。她的心情不错,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兴致勃勃地说话。吵了那一架之后,梁澜比从前更粘他了。可能谈恋爱就是互相看清对方并且摸清对方底线在哪里的过程。
夏末对婚姻没有感觉,他在生活里随波逐流,现在时间的洪流就在把他往这条路上推,他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说实话他不觉得自己十分喜欢他的女朋友,但也不觉得不喜欢她。
梁澜在餐桌边长篇大论地说原来一个高中女同学,其貌不扬,专科出身,但是特别有心机,花了不少钱去读mba,没等毕业就跟一个富二代同学结婚生孩子了。那女孩说老公不喜欢没有品味的,她出身平常,所以时时刻刻都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只读老公感兴趣的书,只说老公感兴趣的话题。
夏末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梁澜似乎对这个女孩颇为不齿,说她活得累,说她没有女性尊严,说到自己都快动气了。夏末没想那么多,他听到女孩读老公的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好久都没读什么新书了?似乎小舟把《冰与火之歌》的第五卷三本书都背到了乡下,闲暇时候认认真真地看完,似乎很是喜爱。那熊孩子曾经几次讳莫如深地跟他说的“you kno jon snow”,那句话似乎就出自那本书,他是不是应该偷偷把他的书看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语境下的一句话啊。
梁澜似乎问了他一个问题,夏末回过神来,认真听梁澜说话,可是没持续多久又开始游离。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呢,什么都生气,什么都看不惯,不过平心而论,他交过的那两个男朋友也没给他留下多少美好的记忆。
男生似乎跟女生完全相反,女生侧重精神的契合,男生看重ròu_tǐ的美好,男人一旦相爱之后重要的是ròu_tǐ的刺激。另一方面,跟女生的喋喋不休相反,他们平时几乎零交流。不过最最糟糕的是,男人间的关系永远是短暂的,有一天他们突然想到了父母,或是想到了未来,甚至是想到了遥不可及的未曾谋面的孩子,那一切就成了过眼云烟。夏末到现在最厌恶的一句话始终是,“我不想我父母白养我。”
只是再美好的ròu_tǐ刺激,在几次失望之后,就在回忆里变成了厌恶,甚至是后悔。
不可思议的是,软软的女孩子们反而更勇敢,“我就是我,我不会为了别人而不做自己,哪怕是父母都不行。”初次见面时梁澜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怦然心动,某处自己都不曾感觉到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了一瞬,但同时又被覆上了一层清凉。
幸亏,他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gay,在几次失望以后,他对同性恋的世界开始厌恶。不过也有人说双性恋是最恶心的,因为可男可女,完全没有节操,对哪一种性别都可以发情。
“我有没有变老?”他突然听见梁澜问他。他回过神来,四目相对,梁澜的杏核眼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本来就是二十五岁大学刚毕业两年的女孩子,哪有变老的可能。
“你觉得变老了吗?”夏末反问她。
“还是那个同学会,我见到学医的女同学,她跟我同岁,书还没念完呢,可是上夜班上的皱纹都出来了。”梁澜叹了口气,“我家里催我考公务员,可是我不愿意。”
梁澜停下来出了一会神,半晌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事业有成。现在看看我的同学,更觉得有人帮和没人帮很不一样。”
“想放弃现在的工作?”夏末一直以为她对自己的事业引以为傲,他有些惊讶。不过梁澜个性很强,有些话还是由她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你有什么想法吗?”
梁澜也没说什么,夏末安慰了她几句,但是他也感觉到话都没说到点上,好像没什么用处。
不过梁澜一向都不太容易沉浸在负能量里,自诩智商虽然败给夏末,但情商绝对可以完败他。
“小舟是你叔叔家的堂弟?”
“不是亲叔叔。”夏末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梁澜想了想,“我就是挺奇怪他为什么要出来打工,燕子昨天聊天的时候说有次无聊要看小舟弟弟的照片,结果被照片背景的房子和车给吓着了。”
“啊哈哈。”夏末笑了出来,兴致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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