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桦使劲的睁开眼皮凭着本能的感觉向前走去,好在门没锁,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但却被门槛绊到脚,随着这噗通的摔倒声,最后仅剩的那一丝意识也被抽走了。
端木流宇向来睡眠很浅,只要稍微一点声音都能把他给惊醒。他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倒在门口处的那个模糊人影,眸光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他才起身点上蜡烛,缓步上前扶他到床上,因此发觉那人皮肤上的温度烫得吓人,端木流宇用手摸了摸冷夕桦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蹙起眉宇,匆匆的走出去。大约一炷香后,端木流宇端了一碗药过来,半抱起他舀了一勺放进冷夕桦的嘴里,但冷夕桦显然不买他的账,每灌进一口的药水悉数从他嘴角处流了下来,滑过下颚浸在衣襟里。
端木流宇又皱起眉头,顿了半晌才放下汤匙,含一口药水在口中低下头对着他的嘴哺喂过去,冷夕桦总算吞下去了,紧接着端木流宇又喂了几口,直到那碗药已见底。
冷夕桦虽然昏迷了,但潜意识中感到有条柔软的东西滑进他口中,带着一丝冰凉与淡淡的药味。每当他想要去追逐时,那东西又走了,自己心情未免有些失落,没过多久,那东西又滑进来,他欣喜的喝下那口苦涩的药水后,用舌尖轻轻舔了下那柔软的东西,发现那东西比以往更快的速度退出去。
端木流宇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确定那人还在沉睡中时才松了口气,放下药碗,为他重新换了件单衣,上完药,再替他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冷夕桦的睡相。冷夕桦像往常一样低喃着“芍姑”这两个字,面色带有一丝哀伤。
端木流宇清冷的眼神中夹着几分困惑,他不由得抬手去抚平冷夕桦皱起的眉头,没料到被那人大手一拽摔倒在那人的怀里,端木流宇挣了挣,发现那禁锢在他腰上的手臂箍得更紧了,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他只好作罢。
冷夕桦紧紧抱着端木流宇,鼻尖蹭了蹭端木流宇的脸颊,含糊道:“瑶儿,别走。”
温热的呼吸扑在端木流宇的脸上,让端木流宇感到非常的不适,他把头撇向另一边。而冷夕桦趁着他转头的动作把脸埋在端木流宇的发间,唇贴向他的颈侧嘟囔道:“瑶儿,还是你好,不会打我。”
“瑶儿最乖了。”
“瑶儿最美了。”
“……”
端木流宇听得甚烦,把冷夕桦埋在他脖子处的脸用力掰过一边,然后踹了他几脚,同时一掌切在揽着他腰际的手臂。冷夕桦吃痛松开了,端木流宇起身整理了下衣着,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脸痛苦的冷夕桦。
真不该对这家伙心软!
冷夕桦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端木流宇的床上,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意,难道小宇觉得打了他心里愧疚难安才把他救了下来。
他轻微一动,全身无处不痛,像是被人敲碎骨头似的,零散成一堆,撑不起一点重量。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青色身影。
冷夕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那人还未开口时,冷夕桦便抢先道:“在我伤还没好前,你就别指望赶我走。”
端木流宇脚步顿了顿,然后把药碗端过去,冷声道:“喝药。”
冷夕桦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扶我起来。”
端木流宇皱了皱眉,把药碗放到床边的烛台上,“自个喝。”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冷夕桦被他这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他现在全身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既然小宇都为他熬药并亲自端来了,怎让他好心扶一下自己就不愿意了呢?
其实他一醒来便发觉他的衣服被换过了,而且身上和脸上的伤口也敷过药,清清凉凉的。端木流宇身边又没什么侍女,大半夜的总不会再唤人来替他处理伤口什么的,所以这事很有可能是端木流宇亲手做的。
该不会是他害羞了吧,冷夕桦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心里顿时被他这想法给逗笑了。
端木流宇自端了那碗药过来后便没再来过,连一日三餐都没人送过来。冷夕桦饿得肚子咕噜噜的叫。直到深夜的时候,端木流宇才走进来,看着那早已凉却那碗药,皱眉道:“为何不喝?”
冷夕桦苦笑的摇了摇头:“我没法起身。”
端木流宇狐疑的看着他,作为一个学武之人,就算伤得再重也只是皮外伤罢了,并未伤到筋骨,也不至于他表现得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冷夕桦猜到他的疑虑,开口解释道:“前些日子,我练功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导致筋脉闭塞,真气不畅,需疗养恢复,短时间内不宜使用内力。昨日我是一时怒火攻心,用了内力,再加上你拳打脚踢,变成这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像他这种懒惰成性的人还会想到要继续练功来精进自己武艺么?端木流宇在心里嗤笑了声,他是见识过冷夕桦撒谎的能力,连眼都不眨一下,一点愧疚心也无。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端木流宇脸上未有丝毫的动容之色,默了阵子便把药碗给端走了。本来冷夕桦还满心欢喜的等待他把那碗药热了再端过来喂自己,结果等到了蜡烛燃尽也见不着那道青色身影。
冷夕桦把之前说的话再反复咀嚼一遍,没什么错啊,怎么又惹到他了?
冷夕桦摸着干瘪的肚子,哀叹了声,要是瑶儿在的话该有多好!他肯定舍不得让自己饿着肚子,更舍不得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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