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浑身酸痛,高烧已经让他的眼睛睁不太开,但是齐哈尔还是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趁着其他人在做准备,钟若寻偷偷将齐哈尔带到一边,不由分说地就将他的手腕抓住。
齐哈尔一惊,带着撒娇意味地说了句:“姑姑……”
钟若寻把了脉,冷着脸将齐哈尔的手腕放开,质问道:“小哈,你知道你先在的身体状况吗?”
齐哈尔眼神闪烁,根本不敢去看钟若寻清澈的眸子,“姑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治。”
钟若寻冷笑:“老实告诉姑姑,这种状况,到底持续多久了?”
齐哈尔知道瞒不过,只得老实交代:“从瑾儿妹妹生病之后,小哈每晚都在她的门外守着。”
钟若寻的心颤了颤,人心到底都是肉做的。前一阵子,这小子将颜瑾害成那个样子,钟若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责备的,但是这孩子竟然傻成这样,就算瑾儿木讷地跟个木头似的,他依旧将她当成宝。
“孩子,前阵子是雨季,几乎夜里都是瓢泼大雨,你是怎么挨过来的?”深夜的大雨,就算是夏季,那个能将人冻得够呛的,可是这傻子,居然一站就是一整夜,白天也没有睡觉,算下来,也得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样的超负荷,身体怎么受得了,齐哈尔现在那把沙哑的嗓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恐怕他现在说话,都要鼓起勇气,否则溃烂的喉咙,都能出血了。
看着钟若寻好看的眸子里,隐隐地泛出泪光,齐哈尔只能温柔地笑着,抓住她两只白皙的手掌,温笑着道:“姑姑,请您放心吧,小哈只是将瑾儿妹妹安全带回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回来之后,小哈还要麻烦您一段时间呢?”
钟若寻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住泪意,看着齐哈尔那个坚定的样子,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好,男子汉要有担当,自己的女人身陷险境,理应由你来救。lt;gt;姑姑在这里等着你平安回来。”
齐哈尔浅笑,静静地点了点头,不再留恋地转身走到颜瞑身边,和他讨论起营救颜瑾的方案来。
钟若寻只道是平常的救援,身在皇家这么些年,遇到这样的事多了,也就不再像当初那么心慌了,唯一庆幸的,是瑾儿真的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钟若寻在心里暗下决心,只要瑾儿平安归来,她就做主了,将瑾儿嫁给齐哈尔。
可是后来一系列的事,让钟若寻猝不及防。
商量好了计划,由齐哈尔打头阵,颜瞑和今歌带着人伪装尾随跟着,只有齐哈尔能顺利抵达龙觏关押颜瑾的地方,颜瞑和今歌就用办法给他们一网打尽。
齐哈尔到达龙觏指定地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这片荒山处于皇城最外围的郊外,基本要想和皇城快速地取得联系,已经很难了。
整个山上,不平常的安静,只有猫头鹰在不时地鬼叫着,更增添了继续吓人的意味。
齐哈尔到了半山腰时,便已经听到女人低低的哭声,心下一紧张,不顾喉咙上那股火辣辣的劲,当即大喊道:“瑾儿不怕,我来了。”
“唔、唔……”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呜呜声,齐哈尔清楚,颜瑾的嘴巴这是被人堵住了。
“瑾儿不怕,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说完,脚步不停的齐哈尔,已经看到山顶处,露出了一间破败的小道观。lt;gt;这应该是当年,这座山还茂盛的时候留下的。此时,里面正隐隐透出一股昏黄的烛光。
不用多说,颜瑾一定是在里面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齐哈尔不再耽误,三两下就来到山顶的道观。
可是一进门,他的心就像被人用一只大手攥住般地疼了起来。
颜瑾娇俏的小脸上布满伤痕不说,整个人还是被倒吊着飘荡在道观的顶端,更让齐哈尔心惊胆战的是,颜瑾的头底下,正中央的地方,放着一块钉板,上面密密麻麻如寒针般的钉子,真闪着瘆人的寒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龙觏正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苍白的齐哈尔。
虽然颜子轩的鬼混刚刚警告过她,可是龙觏本就不是吃素的。
已经让人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只要颜瑾和齐哈尔一死,天一亮,龙觏便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雄川了,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这处地方的原因。
至于颜瞑一定会暗中安排跟着齐哈尔一起来的人,龙觏更不担心了,因为此时那些人,恐怕已经被她手下的毒散迷晕了。只要解决了让她里外都丢了脸的这两个人,龙觏就可以光荣回国了,虽然这一趟没取得什么收获,但是让两个令自己不顺心的人丢了性命,这不就够了。
这个世界上,敢瞧不起她龙觏的,都将受到她疯狂的打击。
“你究竟想干嘛?”齐哈尔俊脸寒凉,直勾勾地瞪着龙觏。
面对他可怕的样子,龙觏却笑得一脸柔美,“哈尔哥哥,你干嘛这么凶嘛,人家好害怕啊。lt;gt;”说着,龙觏在几个高手的护卫下,来到吊着颜瑾的那条绳子边,开始用手里的匕首,在那条不粗的绳子上比划了起来。
齐哈尔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龙觏手里的匕首,厉声道:“龙觏,冤有头债有主,戏弄你的人是我,你何必牵连无辜?”
龙觏却像听到一个大笑话般,呵呵地笑了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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