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比吕士没有等到文化祭过去,就决定离开,据说是那边早已经安排好,在催他过去了。
柳生比吕士的离开,只是通知了一圈亲近好友,他的本意是不用来给他送行,但他们这些做朋友的,怎么可能真不来?
除了精市因为文化祭的事走不开,还有雅治一直到比吕士乘坐的那座飞机起飞都没有出现,该来的,都来齐了。
离别的气氛总是伤感的,这一送别,估计要好几年后才能再见面。
目送柳生比吕士离开,几个大男生都有些沉默。
丸井文太成熟不少的脸庞有些沉重,“又一个朋友离开了。”所以说啊,最讨厌长大了,熟悉的朋友一个个来来去去,最后都离开。
倒是切原赤也没想太深入的问题,挠挠头道,“我们要是想柳生前辈了,可以出国去看他啊!”
丸井文太看着切原赤也这么多年都没变的单纯表情,忍不住扑上去按他的头,“你以为出国这么容易啊?”别说隔几天想,就是隔个月想,也不是想见就见啊!要是都在同一个国家,还可以隔一两个月见一次。
“啊,丸井前辈你放手!”切原赤也炸毛。
一行人笑看着两活宝一路闹着出了机场大门,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青葱年代。
“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去吃蛋糕吧!”丸井文太打了个响指。
切原赤也是第一个响应,莲二迟疑了下就拒绝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那就下次吧。”没等切原赤也蹦哒起来,丸井文太就压住他,直接跟莲二对话,“你先去忙。”丸井文太理解为莲二是要去给精市帮忙,毕竟学校有多忙他也是知道的。于是利落的拖着赤也走人。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他看看莲二,询问,“我跟你一起回去?”
莲二摇头拒绝,“你先回去吧。”
一群朋友很快就散去,莲二在原地停留一会儿,返身回到机场大厅。
机场来送行的人,搭飞机的人,回来的人,来来回回的很多,广播站的女声有条不紊的播报信息。
莲二迈步走向右侧,要三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圆柱边,走向那个倚着柱子垂着头的两手插着裤袋右腿微微曲起的男子面前。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见呢?”
仁王雅治偏头,自嘲一笑,“见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徒添伤感罢了。”
莲二没说话,他们自己的事,只能靠自己解决,他也无法帮到什么,更何况,他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掂,怎么帮别人?
仁王雅治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再长长呼出来,然后笑容满面的对着莲二道,“陪我喝一杯?”
莲二望望外头,青天白日的,“你确定?”大白天的去喝酒?
仁王雅治含笑点头。
于是莲二舍命陪君子。
虽然雅治的行为表现看着没什么不正常,但就是因为这样,莲二不能不担心一下,雅治为人处事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谁也无法否认他对这份感情的认真,可惜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不合世俗的感情,真的无法圆满吗?
一路沉默,仁王雅治有目的的朝一个地方走,先是打的,然后走路。
莲二一直跟在后面。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关系,这条街显得很冷清,没见什么人,店门基本也没开,但是看着沿街因没通电而暗下来的一盏盏的霓虹灯,莲二可以想象这里晚上有多热闹。
这里是东京有名的酒吧街,什么类型的酒吧都有,莲二以前没来过,但是听说过,这是第一次踏足,还是在白天。
仁王雅治却是对这里很熟,熟门熟路的拐角转弯,然后从一个虚掩的小门进去。
这是一间酒吧,空旷的大厅光线暗沉,安安静静的不见一个人。
不能说这里没有人,走到吧台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子正用帕子轻拭着酒杯,听到脚步声靠近只是抬头看一眼,随后低头继续慢条斯理的擦拭。
“带朋友来了?”
仁王雅治敲敲吧台,没给来那个人作介绍,而是道:“我需要一个包厢,两箱酒。”
男子终于舍得抬头看,盯着仁王雅治看几秒,然后道:“你常去的那个包厢,酒自己拿。”指指吧台一侧堆着的十几箱酒,“需要我喊好急救车吗?”
仁王雅治嗤笑一声,没回答,自己去抱了两箱酒,转身就往深处走廊走。
莲二见状,眉头微皱,不过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的跟上去。
将两箱酒放在厚重的玻璃桌面,在包厢里坐下,开了酒直接就着瓶子喝。
莲二将门关上,打开灯,然后才坐到仁王雅治对面,就这么看着他喝。
仁王雅治歪头看看莲二,然后另开一瓶酒递给莲二。
莲二接过放在桌面,“我不喝酒。”
“你确定你不喝?”仁王雅治失笑,说是陪,还真只是陪啊!
莲二坚定摇头,他现在对酒这个字深恶欲绝。
仁王雅治不再勉强,继续一瓶一瓶的灌自己。
莲二眼睁睁看着仁王雅治拿酒当水喝,刚开始只是看着,到后面就忍不住阻止了,“酒喝太多伤身。”
“不伤心就好。”仁王雅治满不在乎道,又开了一瓶。
“既然做了决定,无论怎么样,也要接受这结果,这么颓废放逐自己,不像是你。”
“其实我没怎么伤心,只是很想喝一下酒。”仁王雅治耸肩,他的表现的确不像是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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