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他们看向大屏幕上,楚子航正脱下西装外套盖在路明非身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大人,我们成功了!我杀了路明非!我杀了路明非!哈哈哈哈——”猴脸男人在积水中爬行,举着手机,一边爬一边狂笑。
笑声突然转变为哀嚎,猴脸男人的一条腿不见了,楚子航站在他身后,寒光闪闪的刀锋滴着鲜血。猴脸男人吃力地转过头,顿时吓得shī_jìn,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对面的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火光照亮了楚子航的脸。青色的鳞甲覆盖了他的皮肤,面骨在额角和两颊锋利地凸出,握刀的手完全变了形状,细密的鳞片覆盖了手背,指甲上罩着尖锐的利爪。他浑身笼罩着暗红色的火焰,桀骜不驯的黑发在烈风中狂乱地飞舞,黄金瞳里放射状的裂痕组成复杂的花纹,好像古老的图腾一般,阴森可怖。
“こ、来ないで!(别、别过来)”猴脸男人颤抖着举起枪,下一秒长刀斩断了他持枪的手臂,血肉横飞。
“说!幕后指使人的名字。”楚子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踢开断裂的残肢,一步步逼近。
猴脸男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直到那柄肃杀的利刃抵上他的咽喉。
“私は……私は……”猴脸男人语无伦次。
这是一场可笑的对话,双方谁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一个在单纯地发泄仇恨,另一个则在徒劳地垂死挣扎。
楚子航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滔天的杀意在胸腔里叫嚣着呼之欲出,路明非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脑海中理智的弦也随之绷断。他、恺撒、路明非,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对付这些暴走族都绰绰有余,可他们却被校规、法律、道德的条条框框所束缚,畏首畏尾,让事态发展到如今失控的局面。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他为什么没能早点意识到?如果早点意识到的话,明非就不会……
“臣法夫纳于御前宣誓,及从此刻,吾身吾魂,所有成就吾之一切,直至化为腐朽,愿长驻于君身边……”
曾几何时他口诵着古老的誓言,跪于黑石王座之前。镶嵌着彩玉的黄金剑轻轻压过他的双肩,王者夜色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上,绚丽的曙光勾勒出那个修长的轮廓,赤金色的瞳孔威严绝美,眼波流转,天地失色。
“你竟敢杀了我的……我的……”灼灼燃烧的黄金瞳目眦欲裂,楚子航揪着胸口,眼角流下猩红的血泪。
“許して、た……助けて!”(饶了我,救、救命)猴脸男人仿佛看到了死神,表情恐惧到了极点,仅剩的一手一脚在积水中拼命扑腾着,连连后退。
“お断る。”楚子航下达了死亡判决,那是他唯一会说的一句日语,因为那是在卡塞尔学院初遇时路明非对他说的话。他之后练习了无数遍,细细揣测它的语气,纠正它的发音,好像这样就能够跟路明非的距离更近一些。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对他说“我拒绝”了……
楚子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黑色的长刀凌空划出一道弧度,削去了猴脸男人的头颅。萦绕着他身体的火苗突然暴涨,暗红色的君焰渐渐转变为青蓝,火焰温度飙升了数倍,领域内的一切皆在高温中化为焦土,乌云中雷声滚滚,大地在隐隐震动。
望着监视摄像头中的楚子航,执行部众人呆若木鸡。
“这这这、这是君焰?”曼施坦因震惊得话都说不清了。
“爆血是一种通过精神力暂时提升血统的技术,一旦开启就有可能实现言灵的进化,我们看到的不再是君焰了。”施耐德冷汗直冒。
“君焰已经那么危险了,还要进化?”曼施坦因不可置信地看着施耐德,“你知道君焰进化会发展成什么吗?”
“还能发展成什么!‘君焰’是传承自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君王怒火,它进化当然会发展成火系言灵的最终形态‘烛龙’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有一个能毁灭城市的‘莱茵’了,现在还要再来一个‘烛龙’?学院这两年都招收了什么学生啊!”曼施坦因急得跺脚。
施耐德摇了摇头,“路明非的言灵虽然具有毁灭性,但他的精神力和血统足够强,能够控制反噬,所以校长才放任他至今。但楚子航不一样,连续的爆血已让他的龙血比例接近临界血限,他随时都可能丧失意识,堕落为死侍。”
“听说楚子航次次任务爆血,也没见他堕落,怎么这次就……”
“因为路明非不在了。”施耐德的目光透着沉痛,“人就是这样,有了要守护的东西就会变得无坚不摧,一旦失去了心灵支柱,精神的堤坝瞬间就会瓦解。路明非,他是束缚楚子航的剑鞘,是阻止楚子航成为死侍的最后一道枷锁啊!”
“你打算怎么做?”曼施坦因神情严肃。
“绝对不能放任‘烛龙’爆发。”施耐德紧抿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eva,严密监视楚子航,若他一分钟后仍是这个状态,立刻抹杀!”
“明白。”冰冷的少女音回荡在中央控制室里,“b1轰炸机已经抵达曼波网吧上空,燃烧/弹投放准备。”
恺撒赶回网吧时完全惊呆了。受伤的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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