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给叶子擦着眼泪,听见父亲声泪俱下的控诉只是很想笑,他就说了一句,“我妈是因为你抱怨菜里盐放少了,才会去小卖部买盐,不去买盐她根本不会在那个时间被货车撞。”叶顺也擦着泪,说,“说来说去,你们居然真的把这事怨到我头上来了,我一辈子不结婚,守着你妈的相片过着,你们就不怨我啦。”他说完摆摆头,说,“你们小孩子不懂,去睡觉吧。”叶子还要呛他几句,被叶帆拦着,拽着她上了二楼,两个人晚饭也没有吃,夜里了,叶子和叶帆在阁楼上躺着。
叶子问,“哥,你觉得咱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自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呐,他做任何事都是有苦衷的,我们是孩子,做什么都是胡闹。”
叶帆握了握她的手,说,“其实他娶老婆我们是没有权利说他的,妈妈也不是他弄死的,可是这种事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大道理就不管用了,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理智对待他和他的新老婆。人的心是很难揣测的,他的心早就不向着我们了,他宁肯拿出一百块钱给他老婆烫头发,也不愿意给我买一双新鞋,我不是他的儿子吗?为什么他把我当成一个廉价的劳动力来使唤呢。”
叶子幽幽的叹着气,说,“他想让他新老婆给他生孩子,他想爱他们两个的孩子,我们算什么呢?只会害他被村里其他人议论罢了。”
叶帆暗暗笑了,说,“他自己是瞎子,还以为其他人都跟他一样瞎呢。”
叶子捏起一片树叶,举到头顶上,突然说,“我都忘了妈妈长什么模样啦,她的相片都不见了。
“真可怕!”叶帆喃喃自语,“从来没想过亲情会这么的现实。”
黄淑琴认认真真的安抚了暴怒的丈夫,等丈夫睡着后,她就坐不住爬起来,掏出她的小笔记本,一笔笔计算着整片瓜地的损失,她偷偷把存折拿出来,心想,这些钱是够她看病的了,早点去早点好,等她生了一儿半女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天刚蒙蒙亮,黄淑琴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她家的院子有十五米长,院外焊着一扇大铁门,这扇大铁门被晃的咣当响,她披着衣服出来开门,一边捋头发,一边问,“谁呀谁呀!吵死了!”铁门的门栓一拔,门就敞开了,外面乌压压站着十几个男的女的,哭哭啼啼的,见到黄淑琴就跟她道歉。叶顺也跟出来啦,叶子和叶帆趴在二楼看。
他们唧唧咕咕乱说一通,原来他们都是瓜贩子,来向叶家赔罪来了,每个人都从口袋里掏钱出来,要赔偿他家的损失,黄就搬出一个板凳,一个个记着名字和收到的钱,他们这一闹哄,村里的有些人跟着来凑热闹。
叶顺家瓜地被砸全村人都知道,有的人知道了后还往地上吐口水,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挨人治了!”叶顺的名声真是跌到了谷底,今早这些瓜贩子一闹,他觉得把面子又涨回来了,他身后的两层洋楼看起来更加阔气了,他敞着胸立在大门口,跟村里人说话。
叶帆看了几眼也搞明白了,他把窗帘一甩,说,“初原搞什么东西!谁叫他帮忙了!”
叶子捂着肿眼泡说,“你不识好人心。”
叶帆回头弹了她脑门一下,说,“他给我做一件事,就要从我身上讨回去一件东西,他一点亏不吃。你看着吧,他过会肯定要过来邀功啦。”
结果等来的人是范秋明,范秋明说,“我是来接叶子的。”叶子跟范秋明一起开车去兜风,叶帆在二楼窝着,翻翻,捡捡树叶,一天居然这样过去了。接连三天,范秋明都过来载着叶子去兜风,初原似乎消失了,叶帆拍着自己的脸颊,说不上来心里泛起的酸味。
叶子回家时,手里拎着一盒烤鸭和几张卷饼,叶帆洗了手,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叶子一直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你整天跟范秋明一起瞎逛什么呢?”叶帆忍不住问。
“压马路呗,见到想吃的就吃,想买的就买,你看我身上的裙子。”叶子呼啦转了一圈,叶帆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焕然一新,米白色的长裙,以及一双粉红色的细跟凉鞋。叶帆皱着眉,摸着衣服的料子,说,“你花人家钱心里能过意的去吗?”
叶子撇撇嘴,顶他好几句话,“你伤人家的心都过意的去,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物质和精神上的损失能相等吗?”
“我伤了谁的心!”叶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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