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才把对方让进来。
大步迈进自己房间,魏卓炎进门瞬间却注意到自己床头柜上一个有些年代的瓷盒被一包一看就是陌生男人用品的塑料袋重重压着。
心下的恼意又窜高了些。
他站在门口驻足了片刻,镇定了下情绪才大步迈向窗沿边挂着的一套橙色工作服。
携了那套衣服,他一语不置地转身向大门口而去。
经过那对男女身侧时,他目不斜视,像是陌生人般漠然。
然而伸手刚探向门把,身后边月却突然嘶哑地开口冒出一句没头没尾却戳中他心窝的话:“卓炎……我怀孕了。”
胳膊忽的一滞,魏卓炎提着那套橙色制服,没再动身。
那种寂夜般的沉闷感持续了一会儿,他才听到身后某男人急促出声:“谁的?”
“你的。”边月表情僵直地盯着身边男人,声音听上去有些机械。
魏卓炎兀自闭上了眼。
那陌生男人站在边月身边,脸上突然冲上喜悦:“小月,是真的?”
“……”边月缩着肩膀,没再回应。
然而正当那男人还要再询问什么时,站在门边的魏卓炎却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他迈来。
下一秒,未等对方反应,魏卓炎硬邦邦一拳已经招呼到对方脸上。
力道之大,那男人错愕地歪了下肩膀,直接翻倒在地。
喷了一地牙血,对方错愕地像看地狱判官般瞅着魏卓炎,暴怒地拧起眉。
边月诧异地急忙蹲身而下,紧张兮兮地撑住对方身体,顺便阻止对方欲冲身和魏卓炎打成一团的趋势。
甩了甩撞在对方颧骨上刺痛的拳头,魏卓炎望着那蹲在地上狼狈的女人,表情冷峻。
边月有那么一瞬错觉刚才眼前男人这一拳其实是想撞在自己脸上。
就那么用一种绵长而复杂的眼神注视了会儿边月,魏卓炎终究捏紧那套制服,回身向大门走去。
没入长廊前,他背对着边月,云淡风轻地开口:
“明天民政局见。”
☆、02救援
没入楼道时,冷意还没那么显著,但真出了建筑,魏卓炎才鲜明感到室外冬雪的恶意。
像是绵延针刺,刺骨寒冷一点点顺着他敞开的毛孔毫不犹豫地侵入每条神经。
拳头的刺痛如附骨之疽,即便将手缩进大衣口袋也完全没能缓解。
地面从来积不起的雪层也破天荒地渐渐厚实起来。
魏卓炎裹着围巾,将那黄色制服团成一团揽在怀里,昏暗路灯光线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迈步。
道边在黯淡光线中若隐若现烟簇般的梅林,残瓣如雪乱,真真拂了一身还满。
没走多远,雪片渐大,鹅毛般瑟瑟而落,细小冰晶附着在魏卓炎紧蹙的眉梢,留下纯净清亮的痕迹。
把围巾拉过唇角,他整张脸缩在厚实布料中,只露了双黑漆漆深邃异常的眸。
耳畔除了脚下嗞嗞雪声便是裹挟寒意的朔风呼啸。
有那么一瞬,魏卓炎错觉自己心脏俨然被那风雪冻结。
就那么挨到公车站,没等多久,口袋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僵着已经冻直的手掏出手机,魏卓炎瞄了眼屏幕上显示姓名,皱眉接起:“晋洋?”
“卓炎。”那边人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截了当声线沉着地唤他名字。
和这哥们搭档太久,对于那个一向喜欢开玩笑的男人突然动用这种罕见严肃语气,魏卓炎半秒没反应便默契开口:“哪儿出事了?”
“永杰大厦。”
“灭火还是救援?”
“都有。”晋洋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连贯,应该是已经跑动起来。
“值班的都在么?”听到这儿,之前还立在车站上的魏卓炎突然快步向马路边一辆出租车疾跑,“现在什么状况?”
“都在,不过缺人手——”晋洋声音越来越急促,“总之你动作快点!”
“给我5分钟。”开了出租车前门,魏卓炎草草挂了电话,几乎是撞入狭窄空间,害得那司机吓得一个激灵,以为是打劫的。
催促对方在5分钟内赶到永杰大厦,但那司机一脸苦大仇深地表示现在这个时段、这个天气、这个路况,他们就是飞估计至少也得15分钟。
魏卓炎虽然表示理解,但还是绷着脸跟对方说自己是去救火。
瞅了眼对方怀里那套制服,司机没再多问什么,一脚油门踩下去便在稀稀拉拉被雪层覆盖的马路上疾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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