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立刻转身,将金杵□□,警戒地看着李莫愁,单手合十,微微欠身,大声说了两句话。
因他话里似有“达尔巴”这样的音,李莫愁便猜他是自报家门,正式发出挑战。她也略略拱手,道:“我叫李耽,你出招罢。”
达尔巴点点头,金杵拦腰挥击。杵身未到,劲风已至。
她往常总穿一身道袍,挂在身上晃晃悠悠地,也瞧不出她身材肥瘦到底如何,如今腰带束腰,方才显出纤腰不堪一握。这金杵刚才差点打中小龙女,她心中对那力道犹有余悸,虽知李莫愁定然不会被击中,可瞧她腰身纤细,仍不免觉得她会被风吹折。
霍都的臂骨给人推回原位,终于不痛了,他站起身来,缓缓道:“黄帮主,我们方才已说明白了,三局两胜,怎地你们打完两局,还不肯认输?这小丫头来搅局,你为何不管?”
他这番话一讲出来,倒显得是武林群豪理亏,见厅上无人敢应,不禁得意洋洋起来,手指着小龙女,倒显得是她不是了。
己方理亏,黄蓉本想糊弄过去,此番给人问出来,倒显得十分不硬气。杨过瞧瞧黄蓉,又瞧瞧郭靖,心中只道为何此时竟无一人肯替一个小姑娘说一句公道话,想起自己受赵志敬污蔑,连尹志平也不肯多为他说一句,感怀身世,顿时激起满腔愤懑。
他和孙婆婆在山中逃亡之时,稍稍体会了几日温情,婆婆便死于他人之手,临死前曾说过“你龙姑姑在古墓之中孤苦无依”,他蓦地想起这句话来,更觉与她同病相怜,都是天下孤苦伶仃之人,登时热血上头,大声道:“小番王我问你,武林盟主是能者居之是不是?”
霍都见又有一个小孩子来搅局,随手摆了摆,道:“哪来的小孩,找你爹娘去。”
杨过哈哈大笑,道:“你想做武林盟主,却连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卒子的话都答不上来,你若是不能,还是别居了。”
霍都冷笑道:“好啊,这位小英雄有何见教?”
杨过道:“你瞧啊,你这个架打得不清不楚,我们掌门觉得你们和尚帮半点做盟主的本事也没有,这才下手教训你。我问你,我们是武林人士不是?我们不服那大和尚做盟主,是不是能出来挑战?你们若是输了,是不是该乖乖让贤?”
众人皆不知他与这少女都是什么来头,可不论如何,这几个人看着都是汉人,一个汉人来做盟主,总好过什么蒙古国师来发号施令,群豪不惧多生枝节,纷纷道:“除非你们蒙古人再胜得两场。”“这位小哥说得甚是。”“中原高手甚多,你们侥幸占了两场便宜,有甚希罕?”
霍都问道:“你们掌门是什么人?”
杨过嘻嘻一笑,指着小龙女道:“这便是咱们掌门,你指着咱们掌门做什么?快将你的臭手拿开。”
小龙女拙于口舌,本答不上霍都的质问,杨过上来解围她自是心存感谢,但仍十分疑惑。她一双美目看着杨过,只见他口不出声,嘴唇微动,做出的口型乃是“孙婆婆”三个字,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小少年就是曾告知孙婆婆死讯的杨过。她微微颔首,算是谢他相助。杨过笑着摆摆手,又回头望着霍都。
霍都看了看小龙女,正撞见见她冷冷看过来。他低头见小龙女五指微张,登时想起方才拉脱他手臂的一幕来,遂恨恨将手放下。
杨过笑道:“小番王,算教你一个乖,咱们掌门刚刚教训了你,现在命师伯教训你师哥,瞧来正合适,你乖乖看着师兄挨揍便是。”
霍都喝道:“慢着!你们什么什么派,来争这盟主,原也在理,只是天下英雄何止千万,比了一场又是一场,却比到何年何月方了?黄帮主,想来贵方也是明事理的,可不能做这等人多欺人少之事吧?”
杨过这一番搅局,已使场面大有不同,黄蓉笑道:“谁料你们险些伤了别派掌门,辱及掌门,此事非同小可,我丐帮可有些难插手了。不若等你们了结此事,咱们再慢慢说清楚胜负。”
黄蓉此话说得狡猾无比,既不承认小龙女李莫愁等人是他们所出之人,也不承认方才点苍渔隐对达尔巴是输了,霍都没料到中原人讲话还有这许多门道,只知己方占理,待会儿定说得黄蓉哑口无言,不能抵赖。
霍都觉得自己方才败给小龙女,只是败于轻敌,并非本事不济。再者一派掌门,大多数是武功最强之人,他师兄达尔巴若论本事则强他一些,两下相较,达尔巴理应获胜才是。达尔巴获胜之后,自然是由金轮法王对战这小小孩童,只怕是一根手指头就胜了。
他见杨过挺身而出,自然而然也将他算作一伙。又见达尔巴手中金杵闪动,总是差毫厘便打在李莫愁身上,却不见对方还手,是以心中更有胜算,算是默认了黄蓉的处理,抄手退在一旁。
小龙女倚着柱子,一双美目只望着场中李莫愁翻飞的身影。
只见李莫愁忽地绕到达尔巴身后,大袖一挥,击向他后脑勺,达尔巴没像李莫愁预料一般跟着转过来,反倒是以杵刺出,粗大的金杵捣向她腰间。
小龙女已挺直了腰身,脊背离开了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莫愁。
李莫愁往旁边轻轻一摆,旋身躲过这一捣,大袖卷住杵头,趁那刺击之力余势未尽,借力打力,袖子已将那力道尽数借了过来。达尔巴双手巨震,却硬生生压下杵身。
这等至柔之力他根本无法抗拒,只得放开杵身,那黄金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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