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世界为太阳的尘埃所湮灭,百万星辰堕入永恒的黑暗,我依然与你同在。
“不……艾灵!”
他伸出手去,竭力捕捞如沙砾一样的属于那个人的精神碎片,身体却径直从经纬网中穿透出去,握住了一双真实而柔软的手。
“哥哥……是这样握吗?”
赫洛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侧过脸来,柔顺如丝缎的银发下,露出来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容颜,玻璃般澄澈的蓝色眼眸乖巧地睨着他。阳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上,将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
“还要握上一点。像这样,你才能瞄准目标。”
他忍住想亲吻少年脸颊的旖念,只凑近对方戴了耳塞的耳畔低声说。
“这样?”
少年蔷薇色的嘴唇俏皮地俏起来,握紧了枪柄。
“双腿分开,站直,集中注意力。”
他屈膝顶住少年的腰窝,一手扶住对方细韧柔软的腰,攥紧了掌心比自己小了太多的手,俯下身去眯起一边眼睛,刻意忽视掉流连在自己脸上恋恋不舍的目光,没有迟疑地朝远处的全息影像扣动了扳机。
少年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枪,再次瞄准了影像,发射带来的不小的后座力使他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他咳嗽了几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顷刻泛起一片红晕。
他下意识地将少年搂紧了,扔掉了手里的枪,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揉了揉少年涨红的脸,心中充满了柔软的情愫,怜爱得舍不得放手。
“没关系,你还太小。等再长大一点就能拿的动这种枪了。”
“可我都已经十四了!十四岁已经可以入伍参军了!我真是个废物,连这种简单的事也办不到……”少年恼恨地咬紧牙,单薄的躯体在他怀里轻颤,倔强地扭过头躲开他的安抚,从他手臂间挣脱开去。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少年像脱拴的小狼犬般捡起地上的枪,对准射击台一连发射了十几发子弹。
没有一发命中。
在叠加的后坐力下少年跌回他怀里,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细窄的脖颈绷紧,脖筋在白得透明的皮肤下拉扯得让人心惊,犹如一根快断裂了的琴弦。
他弯下腰,伸手抓住少年的肩头,将克隆人所需的生命原液娴熟地注入他的静脉,把少年抱到膝盖上,扳过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脸上挂了一串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淌下来。
恐怕被他看见似的,少年匆匆拂过了眼角。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带你去你最喜欢的那个星际游乐园,去看看太空,怎么样?”他蹲下去,把少年背上肩头,听见对方小声嘟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去什么游乐园?”
“是吗?昨天打雷吓得躲到我怀里的是谁?”他不禁失笑,手从背后故意拢了拢少年小巧的臀部,惹得他向上慌乱的蜷缩起身体。
“哥哥,我是克隆人吗?”
走出几步,他听见少年伏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沉下声音:“胡说,怎么想起来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学校里……有些同学说我眼睛颜色浅得像玻璃珠子,又有白化病,他们说我像那些成批克隆出来的基因垃圾,只配去干最下等的体力活,或者……去当男妓。他们说一定会机会去举报我,让政府的医疗机构来检查我是不是该扔进克隆人回收站。”
少年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每个字却像薄而锋利的刀刃刺进了咽喉里,以至于声线都是颤抖着的。
那微弱的、近乎自言自语般的述说从背脊透进他的胸骨,却似蝴蝶效应般引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震荡。
“荒谬。要是你真的是克隆人,我的领养手续又怎么能成功呢?小傻瓜。”
他语气平和地安慰着对方,暴戾的因子却在血液里如蔓藤般疯长,使每根筋骨都剧痛不已,仿佛要从体内穿刺出来,把他变成一个如感染了“恶之花”的变异者一般大肆屠戮人群的怪物。
这世间的人心,不需要病毒的侵蚀,就已经腐烂了极致。
“哥哥…我想换学校。我想学习电子信息工程,可以吗?求求你,答应我好吗?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家里像个废物一样,你知道我有那个天赋。”
“我不想永远透过屏幕去看太空,我想成为‘银翼漫游者’,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少年执拗地乞求着这个他早就否决过的选择,一遍又一遍,不屈不挠,就仿佛是他身体里的基因携带着命运的引力,无法控制地要沿着着那条“他”曾走过、又没能走完的轨道走下去,甚至走得比他恐惧的预期更远。
[不,我不希望。我从不希望你再次离开我的怀抱。]
[最好永远…永远待在我的手心里,被我呵护着长大。没有人可以触碰你,伤害你,用带着歧视或贪婪的目光玷污你。]
[你是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像剧毒把他的心脏溶蚀得变了形,经年累月地发酵着,让它内里包藏的感情完全异变成了另一种近乎狰狞的模样。从罪咎的伤口中生长出来的罂粟,暗香摇曳,他却始终打开那道紧闭的锁,去触碰,去采撷。
他在臆想中将背上的少年放下来,回过头去,眨眼间却看见他变成了青年的模样。他银白色的头发挡住半边了面庞,眉眼褪去了稚气多了冷艳,近乎是倨傲地盯着他,昂起了下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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