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眼角含笑,继续问道:“我大学毕业会出国,可能就不回来了,这条路我一早就已经决定了。你如果和我在一起,是想跟我谈异国恋,还是愿意跟着我去国外?”
吴邪眼睛里的惊恐更深:“小花……”
解雨臣笑意愈浓:“即便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国外,你觉得你父母会很简单就同意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或者说,你会为了我放下你的父母,从此再也不回来了么?两个人因为这样的事情罅隙渐生,感情也慢慢消磨掉,自己独立的世界逐渐让另一个人入侵,再也找不回那个完整的自己,可能有的人觉得这是一种融合,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法忍受的。”
没等吴邪说话,解雨臣站起来:“我为什么后来不去找你,不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是男孩子就不能跟你谈恋爱了,而是因为我想到了刚才的那些问题。吴邪,我是个很怕受到伤害的人,不管是来自于别人的还是来自于自己的,我都不想受伤。我早熟得让人害怕,高一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一个独身主义者,celibatarian,你明白这个词吧?”
吴邪脑子里依旧懵懵的,解雨臣说了这么多,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看着解雨臣,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失恋了?”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吧。”
“哦。”吴邪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太能说了,逻辑严谨,条理清晰,一下子就谈到了好多年以后的长远事,似乎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虽然不是很能听懂,甚至对于两个男生谈恋爱这种事也不是很理解,可却觉得解雨臣这么说好像是对的。
“你直接说我失恋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长篇大论的。”吴邪闷闷不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解雨臣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吴邪,你要是真爱我爱到要死要活,你就不会在乎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不会在乎诸多困难和挫折。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心里想的就只会是怎么跟我一起去克服这些困难。”
他把手放在吴邪的头发上抚了抚:“我们抱怨一件事做不好,其实只是因为信心还不够坚定而已。你没你自己想的那么喜欢我,你念念不忘的,应该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留在那年那月里的回忆罢了。”
顿了顿,他捏了一把吴邪的脸颊:“而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的。”
吴邪看着眼前的童年伙伴,很久很久以前他穿着小裙子,扎着小辫子,跟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甜甜糯糯地喊他吴邪哥哥。
吴邪哥哥你要娶小花呀。
小花是吴邪哥哥的媳妇。
小花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吴邪哥哥……
他在这瞬间想起了那首他最喜欢的歌。
“我们分手在河边,月儿朦朦星无光,小河中渡船轻轻荡漾。它带着多少离愁,带着多少离合悲欢,带走了童年美梦。两小无猜同相戏,朝夕相依伴。
“骑着竹马我俩绕过山边,同看那初升的朝阳,同看月亮,到月落才回返。不能忘啊,不能不能忘啊,不能不能忘……”
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吴邪还是不想说话,解雨臣也不找话题,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直到走到宿舍楼底下,吴邪才问:“小花,以后我还是你的吴邪哥哥吗?”
解雨臣笑:“那必须是啊。”
“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
“那你再叫声哥哥来听。”
“会开玩笑了,看来已经从失恋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了?”
“不叫算了。”
“哥!吴邪哥哥!小花最喜欢你了!”
“好了好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到吴邪终于笑了,解雨臣忽然恢复了淡淡的表情:“吴邪,希望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你不会在意这个人的性别、家世、外表,不会在意任何事情,只是想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哪怕一起到很远的地方。你不会惧怕任何挫折和困难,你会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就够了。”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吴邪苦笑,“希望真的会有吧。”
“祝你与这个人早点相遇。”解雨臣耸耸肩。
吴邪愣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我刚刚才告诉过你,我是独身主义者,你忘了么?”
“没忘,只是……那样好么?”
“没有什么好还是不好,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
“可我总觉得这样听上去孤零零的,而且你才多大,以后那么久呢,你敢说自己不会碰上一个你愿意为之放弃这个想法的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我希望自己的世界是独立的,不想与任何人共享。如果我真的能够忍受其他人进入我的世界,那我还用去等别人么?我当然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啊。”
“可我是个男的啊。”
“我说过,我从来不是因为你是男的而不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本身是一个需要完全独立的自我世界的人。”
“那你不怕寂寞吗?”
“我更怕激情消退,鸡毛蒜皮,被束缚,被限制,被压抑。”
“你真是十九岁的人,九十岁的心,比小哥还麻烦。”吴邪叹息。
“小哥?”
“就是我们寝室的张起灵,面瘫冰山脸,跟个闷油瓶似的。”
“我知道,挺帅的那个,不爱说话。”
“真不知道我考来琴大是为了什么,来了就失恋,还碰上个闷油瓶室友,这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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