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03 特工总部76号成立。明楼明诚回上海,替伪政府做事。
020 1939.03.23
柏林。
“要回去?”埃里克从书堆里抬起头,镜片里的眼睛在看到那一堆行李时瞬时瞪大。“怎么这么突然?”
“别说了,被我大姐发现了!”明台哭丧着脸,大姐前几天发回来的那封电报到现在还刺痛着他心呢,骂他不肖子孙,说他就会让她担心。字里行间,全是气愤。
“可我听说,中国现在局势,不稳啊?”
“那有什么办法?”明台叹了口气,“大姐让我去港大读商科。真烦啊……”他挠了挠头,似是心思烦乱,“经济到底有什么好读的啊?还不如打仗呢!”
“钱乃一国之本。你若能让a经济振兴,也不失为救国良策。”
明台耸耸肩,“算了。我对经济可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哪像他那钻到钱眼子里的大哥。
屋外,是细碎阳光,摇曳荡漾。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春就快要来了?……
明台有些茫然,许久后才回过神来,朝着那被一室灯光映得有些柔软的身影,轻轻道了句,“朋友,别过了啊。”
“你走了正好,我一个人乐得清静。”埃里克沉默了一下,而后笑得眉眼弯弯。
“没良心。”明台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再伤感,抬起头白了埃里克一眼,而后把行李拖出了屋子,“如果密码学上你还有什么新的见解,记得写信告诉我啊!”
幸好,这几年他埋头苦读的,总算及时结束了所有必修课程。如今就算回国,虽然有所遗憾,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看在你这么蠢的份上,我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的。”埃里克挥挥手,示意他快些赶飞机。明台没多说什么,继续把行李拖了出去,只是在掩上门的那一刻,听到了同居四年的室友最后的忠告——
“记得,欲救人者必先自救。好好……保重。”
明台的眸光刹那凝固,似是想到了那千里之外间不容发的局势,动作缓慢而又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你……也保重。”
那时他不知道,三年后,这个密码天才会因母亲被纳粹带入集中营,而得了失心疯。
天才与疯子,从来只是一念之间。
埃里克不幸,成了后者。
回国的路上,明台一直昏昏欲睡。天空蔚蓝如洗,清爽疏朗,只间或点缀飘系着些绵软云絮,与柏林常年阴霾的苍穹大不相同。可又有谁能想得到,在这片寥廓天空之下,在那片广袤土地之上,是翻涌喷洒的热血,是堆积如山的尸骨,是焦土万里的城市,是哀嚎哭啼的流民?
明台心里一沉,拉上窗帘不愿多看。
不过一撇头,他就看见乘务员在给邻座的男人倒酒,动作甚是生疏。
心思一转,他接过自己的香槟,轻轻摇晃了下,“这酒里有玻璃碴啊……”
那乘务员一顿,而后勉强笑了笑,“先生真会开玩笑,酒里怎么会有玻璃碴呢?”
“你说没有?那你当着本少爷的面,把这杯酒喝了。”
语气随意得,像是只不过让那人替自己倒杯酒罢了。
机舱里的气氛刹那紧张起来,似是外头高压的冷空气都积聚到了里头,一片沉重。
那名男人看着明台,心脏急鸣中笑了笑,点点头,“好的,先生。”而后倾过身来,示意明台把酒给他。
“不是我这杯,是他那杯。”
就在那时,乘务员脸上的神情碎裂了,他在转瞬间拿起乘务车上的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邻座上的男人——
明台立刻反应过来,朝那人一泼酒,借着乘务车把那人踢到后头,男人的手下也在刹那动作,把乘务员一举制服住。
“骑云,把他带到后头去,别弄脏了机舱。”男人的声音并不如他的年龄般苍老粗哑,反倒带着特有的威势,听来有些慑人。
那高大威武的手下一顿,点了点头,“是!”
明台讶然看着那一切,没再说什么。想来他不过多此一举,即使没他的点明,那男人也可安然无恙。
这么一想后,他敛回心神,端坐回座位上,随意拿了本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来看——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四年,可从来没看够过。
“在看什么?”邻座的男人微微倾靠过来,似是想搭话。
明台虽未转过头去,却早已在偷偷留意那人的一举一动,口中随意答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知道酒里有毒。”
男人儒雅一笑,缩回自己的位子上,“哦?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有些反常?”
这不是废话?明台把问题抛回了那人,“不反常吗?”
“呵,年轻人,你够胆量。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台转过头上下看了那男人一眼,不在意地晃了晃脑袋,“不知道。”
男人定定看着他,而后凑过来,轻轻问道,“如果我说……我是政府的人呢?”
神经刹那绷紧,明台一点点地合上书,抬起头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要看……”
“是哪个政府了。”
气氛有些微的凝滞,男人出乎意料地笑了笑没生气,似是浑不在意他的无礼,只东一句西一句地问了他几个问题。
“对了,你的身手很不错,在哪里学的?”
一听有人夸自己,明台原先有些警惕的心思不由得放下了些许,脸上笑容明亮得如三月春光,“其实也算不上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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