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怪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绪,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
怪他,畸形又可笑的爱恋。
明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盯着他悲哀的神情,盯着他失去神采的眼眸,不再迟疑地向前一步,空着的右手缓慢而又坚定地抚上他的面颊,拭去冰冷中带着温热的泪水。
密密的雨声中,明台愣愣地看着那人靠得越来越近,而后,就在他反应过来前,后脑已被狠狠托住按向前方,迎向他的是明楼偏着头俯下来的面庞。
唇抵着唇,齿抵着齿,舌搅着舌,纠缠间,是咬噬,是吸吮,是疯狂,是侵略,是占有,是绝望,是欢愉,是末日,是新生,是黄昏,也是破晓黎明。
明台只愣了一瞬,而后不顾一切地疯狂回吻,双手按住那人的脖颈和后脑,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扫过内壁,搅动唇舌。
激烈的舔咬中,两人紧紧攀附在一块,像是要把对方揉入体内那般用力而又凶狠地回吻着。偌大天地间,是粗重的喘息,是喑哑的yù_wàng,是暗红的双眼,是雨伞掉落的声响,是冰冷雨水打湿衣衫的透心凉,是气息传渡间引得皮肤一阵阵颤抖的火热。
“哈……”明台被按在树干上,感受着那人渐渐轻缓下来的亲吻,不住寻着空隙喘着气。
像是雨打在了唇上,柔不可觉。
直至最后,雷声小了,风雨小了,吻也停了。
明楼抵着他的额头,抵着他微颤的身躯,抵着他共鸣难止的灵魂,没有什么神情。
就像一切都未曾发生。
明台看着他一点点地抽出身子,慢慢后退,胸膛间翻涌上无言的恐慌。“大哥?”
他向前一步,侧过头,笨拙地想要再去拥吻那人,却被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
一滴水珠自明楼的头发上掉落而下,落入枯萎的野梗,落入腐烂的泥土,落入微小的尘埃,落入再难寻及的欢愉片刻里。
“明台,是大哥不好……你忘了吧。”
翻倒的雨伞被风吹远了,像极了那低缓的声音。
忘了吧?
明台沉默在原地,厚重的刘海盖住了所有的心绪。
当做所有的激烈回应,所有喷薄而出的感情,所有的纠缠难舍,都没有发生过?
……
他嘴唇翻了翻,最后吐露出的,只有沉重至极的回答——
“……好。”
雨声中的最后一个字,像是被挤出来的。
挤得血肉模糊,
雷雨在云层上翻滚着,林间的两人一路无言并肩共行。
这十几年下来,想忘的,不想忘的,最后不都消失了吗?
……
就当是,又走了一条再也回不去的歧路吧。
没什么,好难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四章左右吃肉!
☆、七/生而陌路
夜晚明楼出门了,明台缩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觉着自己可能发了烧。
夜里好像有人进了屋,没开灯,就沉默地坐在床边,身上有烟草和香水混合的气味。
明台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迷迷糊糊地喊了句“大哥”,见没回应,也就放下心来。
你看,真的是做梦啊。
“da ver,glaube ich.(我想,这个世界的面貌忽然改变了)”
梦中,似有人在耳旁轻柔低沉地念着什么,声音悲凉。
“e i deine seele.
(自从我听见你心灵的脚步声)
loir, alohlen.
(穿越我与死亡之间的幽暗外缘)
zir und der drahen ueren rand.
(静静地、静静地,来到了我身边)
der offene, sinken.
(站在那儿的我,本只想被黑暗淹没)
gefangen in der liebe, und 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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