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她盖着的锦被,被遮掩的窈窕身姿一览无遗,那白色的单衣已然湿了一片,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是欲语还休地呈现在肖梦锦眼前,让她一瞬间顿住了呼吸。可随后,她隐隐发烫的脸陡然变得苍白,眼睛也涩涩得发疼,笔挺的背脊也因着胸口无法遏制的疼痛,生生折了下去。
由于之前灌药,苏若君衣襟有些凌乱,隐隐露出一截粗糙的纱布。隔着一层薄薄的xiè_yī,底下厚厚的一层纱布,看的分明。可最让肖梦锦痛苦的,是那左胸口晕开的血色,纵使裹了这般厚的纱布,那伤口处的血仍是浸透了,染红了雪白的衣服。她可以预见,这人当时流了多少血,这处的伤口有多深。
她双目通红,强忍着心里的痛意,手指轻颤着解开她的衣带,被裹在衣服里的身子,完全落在肖梦锦眼里,漂亮的身子大半被绷带缠住了,可露出来的肌肤仍是美得让人心颤,可如今的肖梦锦除了心疼,除了悔恨,再无半点绮念。
虽然屋内烧着碳火,可依旧有些凉,肖梦锦怕她着凉,连忙小心将她扶起来,唯恐碰到她伤口,细致地给她穿衣服。
苏若君软软地靠在她怀里,长发散乱垂下,露出半边苍白的脸,她抬起手终是抚上了她微凉的脸颊,一点点描绘着,直到碰到那失了血色的唇,她才顿住了。
思绪纷飞间,往昔不断浮现。想起那日在苍山上,她同她说:“梦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想起得救后,她一直发高烧,迷迷糊糊间,对她倾诉着她的柔情。嗓音低哑柔和,迷糊不清的眸子里的温柔缱绻,差点将她溺毙。这种温柔,不同于娘亲,除了能让她安心,还让她整个人都会发烫,从心到身,全部沉沦。
她活了二十多年,人生中除了娘亲,从没人对她如此温柔过,也从没人能如此轻易扰乱她的心。
自她加入落霞楼那天起,那个男人便跟她说,杀手不需要感情,也不要妄想能够得到感情。可可笑的是,他却用她唯一的感情去束缚她。
不过他也成功了,她听命与他,十几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无情。第一次杀人偷偷哭了好几天,做了一个多月噩梦的她,到后来可以毫不手软的屠尽一家十几口。
她一直觉得,她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坠入地狱,永不超生的。所以,她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动情,更遑论对方还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
可是一路跟着她,体会着她那不刻意,却又直戳心窝的温柔,她最终,一步步丢了心。
接到落霞楼故意交给她的信的一刻,她第一反应是震惊,随后又是喜悦,可看到昏迷的那人,最后竟然觉得伤心。那时,她便晓得,她放不下这人了,即使相处不过几个月,她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可以与她娘亲相较了。可是她不得不离开,因为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执念。
她走的悄无痕迹,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甚至刻意抹去自己的痕迹,因着她知晓,再回去,便永无脱身之日,不想让她再掺和进来。
其实也不对,她并非走的悄无痕迹,她……她临走时亲了她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一股她独有的甜腻味道。
肖梦锦看个那不再红润的唇,怔怔出神,这一个月来,她想她想得快疯了,每次在落霞楼,她忍受不住时,便会越发想念她。她也曾幻想过再次逃离落霞楼,然后去寻她,不求跟她在一起,只求一辈子陪着她,可终究没办法
可她没想到,再一次见面,自己竟是差点亲手将她送上死路。怀里的人,苍白的脸,弱不可闻的呼吸,胸口晕开的血迹,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这是自己造的孽。
酸痛了许久的眼,越来越热,一股很陌生的液体自她眼中落下,一颗颗,晶莹剔透,落在苏若君脸上,落在她的衣襟上。小心将苏若君放平,替她掩好被子,肖梦锦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落下的泪水,原来自己还会哭?她笑得惨淡,她居然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哭了?当日即使得知娘亲的死讯,自己都不曾哭过,如今竟是替苏若君落了泪。
将脸埋在苏若君脖颈里,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味,肖梦锦第一次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没有声音,没有颤抖,就这般无声无息,压抑隐忍。
肖梦锦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泪水全部释放出来。就在她哭的无声而悲嘁时,身下安静地人突然颤了一下!
肖梦锦呼吸一滞,身子绷得死紧,连那眼泪都停住了,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此时的姿势。
片刻后,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轻哼,微弱的恍若幻听,可肖梦锦却听得分明。
她眸子陡然发亮,伸手握住她右手,努力平稳道:“你……你……醒了,醒了?”可很显然,她抑制不住,嗓音颤抖着,带着惶急又透着狂喜。
苏若君没睁眼,只是带了一丝微弱力道的手指,让肖梦锦确认,她醒了!
可这一确定,肖梦锦却哭出声了,眼里带着泪,却掩不住笑意,又哭又笑地,像个漂亮的疯子:“你……醒了。”
苏若君虚弱极了,意识也不甚清醒,嘴唇微微开阖,细若蚊吟道:“再……不醒,我……就被水……淹了。”
果然还是那熟悉的腔调,这一刻肖梦锦觉得苏若君说话从没这么动听过!
“你……你感觉怎么样,若君?”
“莫……哭,莫……”
肖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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