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衣蓦地从树干上一跃而下,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了那黄毛畜生的攻势。刚一起身就见它又撵了上来,她不敢大意,急忙收了鞭子抓住短刀反手一刀便挑那畜生的肚皮。那畜生身上带伤,又对沐槿衣仇恨至此,想也知道就是吃了她的亏,一见短刀挑至忙转身跃开,转身的瞬间铁棍般的尾巴啪一声便向沐槿衣手上扫去。沐槿衣躲避不及,被那畜生的尾巴扫中手臂,轻哼一声便掉了手中的短刀。多亏她事先想到将短刀绑在鞭子上,否则这情形武器脱手就是必死无疑。那黄毛畜生一见短刀掉落,十分灵活地转身,后腿一蹬凌空跃起,张开大嘴便咬,锋利的锐齿闪着嗜血的寒光,仿佛一口就要咬断猎物的颈动脉,结束这场战斗。
沐槿衣正要抽回短刀,眼见退避不及只好放弃,立即抬手以镶有钢刺的指虎一手扫向它的眼睛,一手则一拳捣进那畜生大张的嘴里。指虎上一排尖利的钢刺正正便卡在它的齿间,痛得那畜生嘶吼一声便洒出一片鲜血。这一招实在是兵行险招,倘若那畜生嘴巴再大一些,她这样做无异于自断手腕,所幸那畜生体型中等,头部更是比寻常家猫大不了多少,沐槿衣这一拳进去,生生便将它卡得上下颚无法并拢了。
那黄毛畜生一双招子被刺,顿时飙血,又兼嘴巴被制,大约是痛到失控了,它疯狂地甩着头,一时间血水混杂着眼中的其他液体淅淅沥沥洒了一地,疯了一般将沐槿衣扑倒在地,抬起前爪便死命地拍了下去。
唐小软动弹不得,费尽全力抻着脖子向下看,正正便看到那黄毛畜生将沐槿衣扑倒在地,一人一畜俱都一动不动,地上一大滩殷红的血液,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她呆呆看了几秒,脑子里嗡得一声便彻底炸开了,拼命地挣扎着要扯开藤条,那韧性十足的藤条竟然被她手指硬生生撕开,只是沐槿衣大约是怕她不小心掉下来,除了她腰上,连腿上都各自绑了两根。她又挣扎了几下,直到手指被磨破流出血来,刺痛感一下下冲击着她的神经,她才终于狼狈地停了手。一双粲然的眼瞳如被盐水浸泡,她眨眨眼,眼泪便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满脑子只剩了一个念头,沐姐姐……沐槿衣……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胸口一阵钝痛,排山倒海,手指紧紧地抠在藤条里,鲜血不断地渗出,可她却一点知觉都没有。原来当一个人内心恐惧疼痛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忽视掉ròu_tǐ的小小伤痛的。
如果……脑子里一闪而逝的念头,唐小软眸中渐渐赤红,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她是不是早就跑掉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和那畜生以命相搏!是我……是我害了她!
第十七章 孤云晓色尚无寐(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地间死寂得可怕,唐小软扯开了腰间绑着的藤条,探过身体呆呆地看着下方一动不动的一人一畜。就着篝火那暖黄色的光芒,她忽然看到那黄毛畜生身体一阵晃动,心中一颤,二个堂哥怕是凶多吉少,沐姐姐又……若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黄泉路上跟沐姐姐做个伴,也是够了……
正胡思乱想,忽然那黄毛畜生砰一声就重重地摔了下去,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抓着一把短刀,走出一步又重重跪了下去。短刀颤抖着支在地上,火光映红了她惨白如雪的半边脸,她急促地喘息着,细瘦的肩膀上不断滴落鲜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被血渍凝成一绺一绺。
唐小软一口气就这样硬生生地梗在了喉咙口。太好了……太好了!沐姐姐没死,她还活着!她心中骤然燃起了希冀,顾不得疼痛更加大力地拉扯起藤条来。可那原本警惕性极高的女人此刻却仿佛完全意识不到半点异动,全部的精力都被用在压制疼痛与保持清醒上了。她根本没有发现唐小软已经醒了,更不知那女孩此刻正拼命地挣扎着,一心想要从树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狠狠地抱住她。
原来,在那黄毛畜生扑上身的一瞬间,饶是沐槿衣及时避开始颈部要害,仍是被那利爪一下子拍在了肩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她死咬着牙关撑住没有软倒,任凭手腕被利齿磨破不断渗出鲜血,另一手快速抽过鞭子捉住短刀,抬手对着那畜生的肚皮便是一刀。黄毛畜生垂死般厉吼一声,上下颚一阵抽动急欲将那卡在它口中的拳头咬碎,沐槿衣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全身骨骼疼痛欲裂,她一鼓作气将刀子从那畜生腹部一挑到头——一股温热瞬间将她上身浸润了。
长达好几分钟的僵持,那黄毛畜生万般不甘却也总算是死得透了。这一场殊死搏斗她侥幸获胜,也多亏得这畜生向来独居,要是再来一只,只怕是要了结在此处。
静静喘息片刻,终于是恢复了一些气力,沐槿衣丢开短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到一侧树下,跪倒下去,拿出装水的水壶拼命地往脸上手上倒水,几乎是神经质地在清洗自己身上的血污。火光映照下她拿着水壶的手仍在轻微地发着抖,唐小软看不清她的脸,却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傻住了,眼睁睁看她倒光水壶的水后便将它抛在一边,然后……脱起衣服来。
沐槿衣根本不知道不到几米远的地方正有人睁着一双大眼不错眼珠子地看着她,她只是稍微平静一些了,于是便背对着火光三两下将衬衣脱了下来。白色的运动背心因为紧贴着伤口,不能直接脱,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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